遠著點兒看,倒還真像是父子倆。
兒童秋千對於霍止寒而言實在是離地麵太近了些,他的一雙腿幾乎都是平伸在前麵的,繩索微微的晃動。
西西說,“我媽咪好像跟司景叔叔分手了。”
霍止寒‘嗯’了一聲,並不詫異。
溫嫻是個看似柔弱,其實很有自己主意的人,那天在機場聽到她和司景說分手,他便知道她已經考慮的很清楚了。
“你不應該高興麼?你又有機會了。”
西西歪著頭打量著霍止寒,“難道你不喜歡我媽咪了?”
霍止寒搖搖頭,“誰都可以有機會,但是我應該是沒有。”
“你怎麼這麼沮喪啊。”
西西一副鄙夷的神色,“一點兒誌氣都沒有。”
霍止寒笑著看他,“你還知道沮喪?詞彙量挺多的啊。”
“這有什麼難的?我是很聰明的。”
“我以前也覺得自己很聰明,自視甚高。”霍止寒看著遠方的紅霞,忽然有些感慨。
三十歲之前,他意氣風發,是江州的傳奇,誰看了都說一句年少有為,可隻有他自己知道,過早的得到一些東西是要付出代價的。
專橫跋扈我行我素了那麼多年,到頭來,愛人、親人都相繼離開。
“你太喪了。”西西看著他,連連搖頭。
他這個年紀,還不能理解中年男人的鬱悶。
“爹地!”
身後傳來木木的呼喊聲,一大一小倆人從秋千上回頭。
溫嫻朝著他們走來,木木在她懷裡朝著他們興奮的招手,風聲中冒出她的奶糯的聲音,“我想吃糖醋排骨。”
這樣的一副畫麵好像在夢裡出現過,似曾相識。
霍止寒久久的出神。
他忽然拉住秋千的繩索,護著西西跳下來,朝著他伸出手,“走吧,今晚吃糖醋排骨。”
“你做麼?”
“對,我做,去你家做。”
他這幾天想明白了一件事。
雖然溫嫻不會再和自己複婚,在一起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但是把她隨意交到任何一個男人的手裡,他都不放心。
連司景都會變的麵目全非,滿是城府算計,這世上還有幾個男人是真的可靠的?
所以他決定了,不管將來的事情如何,他隻做自己能做的,儘力照顧她們,起碼在自己在的這段時間裡,避免再發生任何類似的事情。
學校門口。
溫嫻問,“你怎麼來的?要不坐我車回去?”
“打車來的,不坐你車了,他們不是要吃糖醋排骨麼?我先去趟超市,你們先回去。”
木木是個小機靈鬼,立馬問,“啊,爹地你打車來的啊,那你去超市買了東西好拎麼?”
溫嫻也說,“估計不方便吧,這樣,晚上小競也一起吃飯呢,我叫上楠楠一起,人多熱鬨,多買點,這會兒我跟你一起去超市得了。”
“也行。”
上了溫嫻的車,霍止寒的目光落在窗外,淡定的瞥了一眼。
如果溫嫻多注意一下就會發現,霍止寒那輛奔馳停在馬路對麵的臨時停車位上,這會兒已經超過時間被貼了罰單,旁邊站著一名交警,二十分鐘內不挪走的話,下場就是被拖車拖走。
然而在霍止寒的眼裡,和溫嫻一輛車去超市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