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推了一下車門,可是車門被擠壓的變形,根本推不開。
前麵的卡車已經停下了,趙師傅和另外一名司機折返回來,此刻溫嫻那輛車撞在民房下麵,轎廂頂上是一棵人力完全無法移動的大樹和民房的碎石塊。
“溫總,溫總你沒事吧?”
司機擦了車窗外外的積雪,急切的查看裡麵的情況。
溫嫻的額頭磕破了一塊,但是神誌還算清醒,活動了一下胳膊腿也沒什麼大礙,車窗是搖不下來了,她衝著外麵搖頭,“我沒事,但是車門開不了了。”
“這兒也沒信號啊。”
外麵的趙師傅拿著手機指給溫嫻看,“叫不到消防。”
溫嫻說,“你們先去豪縣吧,先把物資送過去,等到有信號的地方幫我報個警。”
“您一個人在這兒行麼?”
“沒事,又不是露天,兩三個小時還是撐得住的。”
“那我們趕緊走,儘早找人來施救。”
“嗯嗯。”
看著兩個司機師傅的身影消失在風雪中,溫嫻抓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了一下,手背上滴了兩滴鮮血,已經有凝固的跡象了,但還是觸目驚心。
溫嫻費勁的掰了一下頭頂的後視鏡,照了照自己的額頭。
還好,看起來傷的似乎不是太嚴重,就是磕破了點兒皮。
她試著啟動了一下車子,發現自己高估了車子的性能,這會兒已經完全沒辦法啟動了,這就意味著車內的暖氣開不了。
副駕駛上被樹乾砸出來的一個大坑裡已經有雪花飄了進來,落在副駕駛的真皮座位上,車內的餘溫還在,一開始還會很快融化,但是隨著車內的暖氣一點點散去,車內溫度幾乎快和外麵相同,副駕駛上也漸漸有了積雪。
溫嫻的手伸到後座,拽到了白色的羽絨服將自己裹上了,但還是凍得直打哆嗦。
外麵零下二十多度,她的手腳都是冰涼的,在這裡繼續這麼坐下去,她估計堅持不了三個小時。
外麵的雪還越來越大了,漸漸將車玻璃都完全覆蓋住了。
另一邊,豪縣。
大雪中,村委會的大門被村民團團圍住,院子裡麵是一輛運送第一批物資進來的小卡車,卡車上的東西早就被分光了。
“不是說今天能到的麼?你們這些有錢人就是知道嘴上說做慈善,其實根本舍不得出錢,都是騙子。”
“就是,都是騙子。”
起哄的聲音越來越大,有人拿著鋤頭和鏟子,氣勢洶洶。
村長還算是明事理的,“大家先冷靜一下,不是說了麼?第二批物資在來的路上出了點問題,現在已經在緊急調運了,很快就會到了。”
“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人死了能到嗎?”
“老喬家的,你怎麼說這話呢?”
“醫療隊的人都跑了,以為我們不知道麼?都嫌棄我們這個地方窮,不想管了,現在這個霍先生也要走,他就是想跑。”
“讓他出來!”
“就是,讓他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