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嫻。”
霍止寒握著她的手,“不要難過了,在我心裡,我現在得到的遠遠比失去的要多得多。”
溫嫻一怔。
霍止寒靜靜地看著她,像是在看失而複得的珍寶。
“不知道人死了以後還會不會有另外一個平行空間,會不會還有意識。”
“怎麼突然想到這個?”
“我希望沒有,否則的話,另一個世界裡見不到你,也不知道你過得怎麼樣,那是比死亡更難熬的一件事。”
那天在傅承麵前,他以為難逃一死的時候,想的就是這個。
溫嫻還怔著。
霍止寒忽然撐著床鋪坐起來,“阿嫻,我躺太久了,扶我起來吧,我想出去走走。”
“慢點兒。”
溫嫻終於回過神,伸手去扶著他。
已經是傍晚了。
一天當中有兩個最好的時候。
一個是黎明時分,等待天明,是一天中充滿希望的時候,這一天發生什麼都有可能。
另一個是傍晚時分,等待黑夜,無論這一天發生了多少事情,是好的還是壞的,是你期望的還是你所恐懼的,所有的一切都將以傍晚作為分界線,告一段落。
晚上吃飯的時候,霍止寒問起這宅子的主人。
“是向先生收留了我們麼?”
阿寬忙著布菜,瞥了他一眼,“是我師父讓我保護好小姐。”
關於溫嫻為什麼是阿寬口中的‘小姐’,誰也問不出來,問急了,阿寬也隻會說一句“小姐就是小姐,哪兒來的那麼多為什麼”。
“那這座房子是向先生的?”
“你打聽這麼多乾什麼?”
“問問也不行麼?”
“不行。”
阿寬重重的放下碗,命令式的語氣,“吃飯。”
轉頭看到溫嫻端著湯從廚房出來,阿寬又忙上前,態度與對霍止寒的時候截然不同,“小姐你坐著就行了,這個我來。”
“沒事的,我閒著也是閒著。”
“我來。”
溫嫻無奈,隻能將湯碗交給阿寬。
“阿寬,跟我們一起吃飯吧。”
“不了,小姐你先吃,我還有點事要忙。”
說完這話,阿寬便又進了廚房。
溫嫻直皺眉,“吃飯的時候忙什麼?”
嘀咕了一聲後,溫嫻便站了起來,作勢要去廚房把他叫回來,卻被霍止寒拉著重新坐下了。
“彆叫他了,這大概是他的規矩。”
“什麼規矩?吃飯還有什麼先後規矩?”
“他叫你小姐,你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麼?”
雖說現在豪門大戶的家裡都會請傭人,像霍家溫家這種家庭裡,傭人稱呼主人家的孩子為少爺小姐也是常事,可阿寬口中的‘小姐’顯然不僅僅是個稱呼。
他明顯做出了尊卑有彆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