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沒一會兒,霍止寒進來了。
高大的身影一進來,辦公室都顯得沒先前那麼空曠了。
助理識趣的關上了門,便剩下霍止寒和司景兩位。
“好久不見啊,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待在江北,不回來了呢。”
真皮沙發椅上,司景正襟危坐,眸色淡淡。
“是有些日子沒見了。”
霍止寒並不急著跟他寒暄,眼角的餘光掃過一側,徑直過去坐了下來,很自然的擺弄著茶幾上那套茶具。
司景反倒是不安起來,“你來我這兒,不是就為了喝茶吧?”
“怎麼?來都來了,喝杯茶的功夫沒有?”
“有,怎麼沒有?”
“那就好。”
滾燙的開水衝泡開茶葉。
霍止寒的手裡拿著鑷子,第一遍的茶水用來衝洗杯子。
司景注意到了他的左手,包紮著紗布,司景的眸色微微收緊,“你的手怎麼了?”
“不礙事,受了一點小傷。”
“在西港受傷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了西港?”
這話落下,司景的目光明顯一頓,但很快恢複如常,“不難打聽到吧。”
“你打聽這個乾什麼?”
“江北霍氏和江州霍氏分庭抗禮,我留個心眼讓人注意一下你的動向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難道我身邊就沒有你的眼線了麼?”
“也是。”
霍止寒波瀾不驚,收回了目光,依舊擺弄著麵前的茶具。
屋子裡很快被茶香浸透。
兩杯茶倒好,霍止寒擦了擦手,重新抬起頭來。
“這間辦公室,你用的還順手吧?”
清冷的一句話在屋子裡回蕩,司景的眼神瞬間緊迫,卻隻能壓住情緒,故作冷靜,“還可以吧。”
“這些舊家具,要是你不喜歡,完全可以換了。”
“不必,你知道我對這些身外之物向來不在意。”
“是不在意身外之物,還是太在意彆人的眼光所以假裝不在意?”
霍止寒一句話,讓司景坐不住了,一下子攥緊了拳頭。
他們是兄弟,不管是表兄弟還是堂兄弟,血脈中都有相似的部分,何況他們還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所以司景的心思,霍止寒一清二楚。
司景從小就非常在意身邊人的看法。
他要做一個道德模範,要做一個完美無瑕的人。
迄今為止,外界對他的評價都很不錯,霍氏上下的人都誇讚他是個性情溫和,懂得體恤人的老板。
“你到底想說什麼?”
霍止寒眉目如畫,並不似從前冰冷,但也絕對談不上親切,“我想告訴你,你現在所在的這個地方,一磚一瓦都是我親手建立的,你或許很清楚它的優勢在哪兒,但是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它的弱點在哪兒。”
“隻要我不願意,這把椅子,你坐不住。”
司景攥緊了拳頭,“你在威脅我?”
“不是威脅,是陳述事實。”
霍止寒不動如山,王者氣息從未從他身上離開過,威嚴有力的目光穿透空氣,直視著司景,“阿嫻,是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