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司景想寒暄一番也好,嘲諷一番也好,現在他都沒時間奉陪,對他而言現在時間就是溫嫻的生命,他要爭分奪秒。
司景微微一怔,大概是因為喝醉的緣故,反應也慢了許多,“你怎麼知道我,買了一批鑽石?厲墨聞告訴你的?”
他漫不經心的態度徹底惹怒了霍止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後,霍止寒一把揪起沙發上的司景,抓著他的脖領子吼道,“阿嫻的性命現在就在你手裡,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那我告訴你你做到了,你贏了,我認輸!”
司景試圖甩開霍止寒,但是醉意讓他的手腳都不聽自己的使喚,而聽到‘阿嫻’兩個字時,他也愣了一下,“你在說什麼?”
“蔣楠楠的婚禮上,阿嫻穿了那件婚紗,現在在季麓的手裡,對方點名要那批鑽石,恰好,這批鑽石在你的手裡!”
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要說婚禮上抓捕季麓等人的計劃,司景是不可能知道,但是婚紗上的那些鑽石,他既然能從厲墨聞手裡拿到,那就說明他至少從什麼人那兒聽說了這批鑽石的來源。
或許是厲墨聞,又或許是季麓他們。
“你到底在說什麼?”
司景煩躁的甩開了霍止寒,卻踉蹌著撞到一邊的沙發上,“你把話說清楚,鑽石怎麼了?我花錢買了一批鑽石怎麼了?我不想要霍氏集團了,我就把他賣了,這跟你和阿嫻有什麼關係?”
“你把霍氏賣了?”
“對,我賣了。”
看著這一地的酒瓶子,和麵前這個醉醺醺的男人,霍止寒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為什麼忽然搬回這兒來住,為什麼忽然這麼一副落魄的樣子。
他居然把霍氏給賣了。
“鑽石呢?鑽石在哪兒?”
“你問我鑽石在哪兒?”司景不可置信的盯著霍止寒,“你不應該質問我為什麼把霍氏給賣了麼?你聽清楚了嗎?我是把霍氏賣了,賣了!”
“我聽清楚了。”霍止寒麵不改色,冷眸平靜的讓人心慌,“你也聽清楚,我現在沒有時間跟你討論霍氏的事情,但你手裡的那批鑽石關係著阿嫻的命!給我!”
司景終於清醒了幾分,“阿嫻怎麼了?”
霍止寒握緊了拳頭,他很不願意花時間跟司景囉嗦哪怕一個字,他隻想儘快拿到鑽石,然後去換回溫嫻。
可他不得不告訴他,告訴眼前這個幾次三番害的溫嫻陷入險境的男人,這個和自己流著相同血液的男人,這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人,告訴他溫嫻現在的處境。
停止他們之間的鬥爭,才能救溫嫻。
聽完霍止寒說的話,司景跌坐在沙發上,臉色蒼白。
“那些鑽石是鑲嵌在婚紗上的,是季麓他們原本要轉移的財產?難怪……”
難怪厲墨聞願意讓他以手裡霍氏一半的股權來置換,霍氏的股價再高,幾次分崩離析中,一分為二再一分為二,也值不了那麼多顆鑽石。
厲墨聞這是早就料到他留不住那些鑽石,所以來了這一招,低價甩賣。
好深的城府。
“阿景,你聽著,現在能換回阿嫻的,隻有那批鑽石。”
霍止寒的聲音在屋子裡回蕩,清冷中帶著隱隱的懇求,是他絕無僅有放低姿態的樣子,這是司景認識他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