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越艱難的搖頭,“沒事,你繼續開,不能讓他們跑了,我們車上有定位,沈局長他們就快趕到了。”
“那你再忍忍!”
話是這麼說,池墨的腳下卻稍稍鬆了鬆油門,將車開的穩了點兒。
車開到城郊,好不容易拉開一段距離。
齊淑月直接讓司機停了車。
“老魯,你開車引開他們,我和雨墨直接去碼頭。”
“是,老板。”
借著路邊綠化帶的遮擋,齊淑月拉著程雨墨避開了那輛追上來的吉普車。
“雨墨,沒事了。”
齊淑月一回頭,卻看到黑皴皴的槍口,正指著自己的鼻尖。
程雨墨握著槍的姿勢顯然並不熟練,這是她第一次拿槍,也是第一次指著自己的親生母親。
“雨墨,你乾什麼?”
“你是走私犯。”
“我是你媽!”齊淑月不敢置信,“你要殺了我?”
程雨墨後退了兩步,“我不會跟你走的,你也不能走。”
齊淑月握緊了拳頭,“你真的以為我不會動你是嗎?有本事你就開槍,你是我生的,我不信你敢開。”
說著,她也舉起槍來。
母女倆互相指著對方的臉,誰也沒有開槍。
程雨墨忽然對著天空放了一槍。
“砰”的一聲巨響,剛開過去的那輛吉普車驟然刹車,尖銳的刹車聲中,齊淑月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一槍貫穿胸口。
“唔——”
她不可置信的低下頭,看著胸口的血噴出來,染紅了白色的襯衫,像是一朵巨大的牡丹花,迅速綻放開所有的花瓣。
“媽!”程雨墨尖叫了一聲撲了上去。
遠處的吉普車裡,池墨拿槍的手還沒放下,時越已經推開車門跑了過去。
“時越!小心點!”
池墨急忙下車。
剛剛那一槍他是下意識開的,因為聽到槍響後,他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一個女人拿槍指著程雨墨,不用想也知道要救人。
時越衝到路邊的時候,程雨墨正抱著齊淑月。
齊淑月的手上都是血,她抬起手試圖摸一下程雨墨的臉,“雨墨,雨墨……”
“媽,我在,我在……”
程雨墨抓著她的手,讓她摸著自己的臉說話,眼淚瞬間就湧了出來。
即便這個女人害了父親,害了奶奶,害了無數人的一生,可她從未害過自己,依然是自己的母親,也曾經對自己溫柔似水,滿腔熱愛。
“媽媽對不起你。”齊淑月的聲音很艱難,嗓子裡不斷的冒出血水來,“是媽媽對不起你,對不起。”
“媽,你彆說話了。”程雨墨看到時越,立馬衝著他大喊,“叫救護車啊,叫救護車!”
叫救護車也來不及了。
池墨的那一槍,貫穿了齊淑月的心臟,幾乎沒說上兩句話,她就永遠的閉上了眼睛,躺在程雨墨的懷裡離開了。
“媽!”
尖銳的哭腔在荒野裡回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