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溫嫻的車離開,司景扶著手邊的輪椅坐下了。
寒風將落葉吹的飛起,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從口袋裡摸出一個紙條,按照上麵的數字,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喂?是我。”
那頭傳來沙啞的男聲,“到家了?”
“阿嫻回去了,我在家,你在哪兒?”
“湖邊,離你不遠。”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落下,司景下意識的朝著彆墅東邊看了一眼,那邊是彆墅區的人造湖,附近也隻有這一座湖。
司景一個人來到湖邊,輪椅的轉動聲讓湖邊的人警惕,轉過身來。
黑色的防風大衣,黑色的皮手套,黑色的氈毛帽子和口罩,渾身上下除了一雙眼睛之外,其他地方都被黑色裹的密不透風。
“還坐著輪椅麼?”
那雙眼睛看著司景身下的輪椅,“她都知道了,沒必要再隱瞞了吧?”
司景握緊了輪椅的扶手,他已經習慣這樣。
看著麵前的男人許久,他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問道,“你既然還活著,為什麼讓我去救阿嫻?”
“給你一個贖罪的機會。”
“你有這麼好心?”
“不是好心,是現在的我不想讓阿嫻見到。”
“你到底怎麼了?”司景打量著他,越發的覺得奇怪,“那場大火裡,你既然逃出來了,那這麼久你都待在哪兒?為什麼現在才回來?”
“你真的想知道?”
當著司景的麵,霍止寒抬起頭,露出氈毛帽子下麵那張臉,他直接摘下了口罩,露出許久不曾見過太陽光的那張臉。
司景的瞳孔幾乎是瞬間收縮,手狠狠握緊,指甲都掐住了肉。
“怎麼會這樣?”
霍止寒重新戴上口罩,淡聲道,“我見不了阿嫻,所以不要讓她知道我還活著。”
“可她為了逼你出來,都跳海了!你知不知道?”
“彆讓她知道我還活著,就不會出事。”
霍止寒向來固執,想到剛剛看到的那一幕,司景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冷冷道,“我也沒打算告訴她你活著,你以為我願意看到她和你在一起?”
“你還有機會。”
霍止寒看著他,“人都有犯錯的時候,如果你誠心悔過,阿嫻會原諒你。”
“然後做朋友是嗎?有些人是做不了朋友的。”
司景嘲諷的看著霍止寒,“難道你真的能看著阿嫻和彆的男人在一起?”
霍止寒的眸色緊了緊,聲音沉悶,“季白是京都大學的老師,人不錯。”
司景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另一邊,溫嫻直接回了公司。
在辦公室給何瑩打了電話。
“喂?是我。”
“姐,你去哪兒了?大家都急死了,怎麼這麼久都聯係不上?”
“臨時有點事,我去了一趟實驗室,手機不小心掉水裡了,這會兒我在公司呢,用的是公司的座機打的電話。”
“嚇死我們了。”
何瑩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那你晚上還回來麼?”
“不過去了,你們好好玩,我在公司看點材料。”
“行吧,那回頭我跟小競去找你,給你帶夜宵。”
“好。”
掛了電話,溫嫻靠在椅背上,看著空無一人的辦公室出神。
她總覺得今天自己昏迷時那不是夢,她明明真切的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明明就是他回來了,怎麼會變成了司景?
是最近自己太累了麼?都開始出現幻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