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安靜得可怕,仿佛手術室裡命懸一線的那個人,除了主刀的夏婠婠之外,已經沒有任何人能陪伴了,甚至沒有任何人去關心。
“時醫生,怎麼辦?”主任看向她。
夏婠婠的手術手套上已經沾了不少血,她一手握著手術刀,一手握著止血鉗。
美眸微眯望著已經開腹的女孩,“已經開腹了,無論如何這個手術都要做下去。”
“那病危通知書……”主任有些遲疑。
“我簽。”夏婠婠毫不猶豫地啟唇,“若是她出了什麼事由我來擔這個責任。”
“手術吧。”她低眸將止血鉗探了進去。
那位主任不禁有些遲疑,但夏婠婠的身份擺在那裡,主任便也顧不了那麼多,隻能相信……
畢竟,眼前是一條活生生的性命。
雖然做手術的成功率也低得要命,但若是根本不做……她就一定會死了。
“手術,都聽時醫生的。”主任深吸了一口氣,上首,幫夏婠婠一起給她止血清創。
手術持續了五小時有餘才結束。
夏婠婠到梁楚然的心跳和血壓逐漸正常,才緩緩鬆了口氣。
她並沒有離開手術室,甚至連手術刀也一直握在手裡,直到看完縫合宣布手術結束。
“病危通知書給我。”夏婠婠紅唇輕抿。
剛剛手術緊急她沒來得及簽,按照規矩應該補上,說完她便先離開了手術室。
主任摘掉了沾滿血的手套,換下手術服後消了毒,便將病危通知書拿去給了夏婠婠。
夏婠婠站在外的走廊,她靜默地望著被推去重症監護室裡的女孩,心臟有些隱隱發疼,那種心疼的感覺讓她難以自持……
“時醫生。”主任將通知書遞給她。
夏婠婠這才回過神,接過病危通知書在上麵簽了字,“辛苦了。”
“最辛苦的是您才對。”主任低頭看了眼她的簽字,“不過時醫生……這麼大的事,真的不需要讓她的家人過來嗎?”
聞言,夏婠婠輕輕地捏起了拳頭。
她視線微低,“等她醒了之後再問她的意見吧……突然吐血的原因查出來沒有?”
“在查。”主任應道。
但夏婠婠還是覺得沒那麼簡單,她美眸微微眯起,“她病房的監控,給我調出來。”
夏婠婠直接調取了梁楚然吐血前的那段監控,竟看到蘇酥走進了她的病房裡,而她說的那些話也聽得一清二楚……
“蘇酥!”她咬牙切齒地喊著這個名字。
夏婠婠緊緊地攥起了雙拳,旋即轉身離開了醫院,走路時周身都散發著鋒芒,好像裹挾著無窮無儘地怒意,騰起一陣風。
……
蘇家彆墅,蘇酥已經回來。
她有些閒散地拿著水壺在花園裡澆花,心情好極了,甚至還哼起了小曲兒……
“砰——”但這時花園的門突然被撞開。
聽到這轟鳴的聲音,蘇酥心陡然驚了一下,抬眸便見夏婠婠直接闖了進來。
夏婠婠開著保時捷直衝進彆墅裡!
鐵藝大門在她眼前似乎不是阻攔,她毫不猶豫地踩了一腳油門,加速撞開那攔著花園的門,然後便向蘇酥撞了過來!
“啊——”蘇酥的尖叫聲陡然響起。
夏婠婠在距離女人一厘米的位置,陡然急刹停下,“吱——”
她隨即打開車門下車向蘇酥走去。
蘇酥沒想到這女人竟然這麼瘋,不顧生命危險就直接開著車撞了進來。
“……時……時太太?!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報……啊!”慘叫聲響起。
夏婠婠直接伸手扼住蘇酥的脖頸,用力將她抵在牆壁上,緊接著揚手就是一巴掌。
“啪——”這巴掌聲清脆而響亮。
蘇酥的臉頰瞬間紅腫得要命,她整張臉都脹成了豬肝色。
她幾乎無法呼吸,“時……夏婠婠!”
“蘇酥。”夏婠婠那雙精致璀璨的眼眸裡流轉著涼意。
扼住她脖頸的手甚至愈加用力,“誰給你的膽子,在我眼皮底下招惹梁楚然!”
“我……”蘇酥感覺大腦有些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