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術室的門終於被推開了。
夏婠婠摘掉醫用口罩,從手術室裡走了出來,抬眸便看到了焦灼的林英爵。
夏婠婠美眸裡閃過一抹詫異。
她顯然沒想到林英爵會出現在這裡,“哥——你怎麼來了?”
“她怎麼樣了?”林英爵直接問道。
正在這時,另外一道聲音也跟著響起,是白懷心。
夏婠婠回頭,看到白懷心搖搖晃晃的身形。
林英爵看到白懷心的時候眸色驟然冷了下去,一隻手插入口袋中,薄唇緊抿,冷颼颼地看了眼白懷心。
“你怎麼在這裡?”夏婠婠愕然問道。
“是我通知的。”主任醫生走過來,“死亡證明有個人要簽,我們查了公機構,他是梁楚然的法定丈夫。”
夏婠婠眉眼清冷,她淡漠地瞥了白懷心一眼,似沒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徑直便準備離開這裡,林英爵見狀立刻追了上去。
“婠婠小姐!”他伸手抓住她的白大褂。
夏婠婠的手術服沾了血,她是去消了毒換了衣服才出來,此時的白大褂很是乾淨。
她倏然覺得自己的衣角被扯了下,於是不得已地頓住腳步,“你還有什麼事?”
“楚然……”白懷心焦灼地看著夏婠婠。
他的聲線發緊,“過去發生了很多誤會,但我真的很愛梁楚然,我已經想清楚了,我不能沒有她……”
夏婠婠沁涼的清眸裡流轉著涼意。
她望著眼前的男人,隻見白懷心將姿態放得極低,“求你告訴我……手術很成功對嗎?楚然她一點事都沒有,對嗎?”
“嗬。”夏婠婠不禁嘲諷般的冷笑一聲。
她轉過身來望著白懷心,“胃癌晚期,你倒是告訴我,怎樣才能一點事都沒有?”
聞言,一旁的林英爵不禁緊緊地攥起了拳。
白懷心也麵色慘白。
夏婠婠聲線清冷,“白懷心,你知不知道梁楚然這段時間究竟過得有多痛苦?”
“癌症本來就夠痛苦了,但她的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她每天晚上靠止痛藥都難以入睡,放療、化療、插管,每件事情都痛苦得要命,但她就是沒有告訴你,也沒有通知任何人。”
“梁楚然是什麼性格,你比我清楚。”
“她一直都很愛美,又要強。”
“你能想象,她親口告訴我,她想把頭發剪掉,不想因為放化療看著它們一點點禿掉的時候,到底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嗎?”
“胃癌晚期,梁楚然她早就撐不住了。”
“今天下午這場胃切除手術,我幾天前便安排好了,她說她如果活下來,隻希望能夠徹底忘記你!”
夏婠婠的眼眶不禁有些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