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阿穆的脊背一片僵硬。
腦海裡浮現出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出事了！
但他還是極力克製住內心的波動，緩步上前，坐在了律師的對麵。
“我已經放棄上訴，你還過來做什麼？”
律師麵無表情地看著他，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緘默不言地從公文包裡拿出手機，點開一段視頻放在阿穆的眼下。
屏幕上，他看見有一個女人坐在露台的輪椅上，望著遠處的山景。
鏡頭從女人的背後挪到她的正臉，女人頭發亂糟糟的，淩亂發絲的背後，隱藏著她那雙空洞無神的眼。
而她的整張臉都腫了起來，整個人都人不人鬼不鬼，一看就知被人打過。
阿穆的雙拳猛地攥緊，胸口像是有一團怒火正要蓬勃而出！
因為，那鏡頭裡的女人，正是他心愛的女友——
潘一！
她為何變成了現在這樣？
出於本能，阿穆想抬手給律師一拳，可雙手都被手銬禁錮，以至於他動也動不了。
漆黑的瞳仁帶著嗜血的光，仿若要將眼前的男人燃為灰燼。
他惡狠狠地瞪著律師，一字一頓地問：“她在哪兒？”
律師掀眸，長臂拿過手機收起來，語氣平淡得像是與他無關一樣。
“南郊精神病院。”
電光火石間，這串地址終於刺痛了阿穆的心，也讓他在一瞬間選擇爆發。
抬膝一腳揣上他和律師中間的長桌，發出驚天動地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