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六點。
再有半小時,便是她和冷夜巡約定見麵的時間。
她穿了一身白色的連衣裙,外麵套著米色的呢子外套。
她還化了淡妝,用濃厚的眼影遮住了她昨晚因為哭泣,而紅腫的眼睛。
冷夜巡讓她打扮得漂亮點,不要給她丟臉。
她照做了,卻不是因為男人,而是因為自己。
他讓她去酒吧,不過是讓陪酒。
對方這般折辱自己,輕視她,看不起她。
可她自己要將自己當人看!
不能因為生活各處充滿痛苦,她就要狼狽苟活。
哪怕是陪酒,她也要漂漂亮亮地出現,絕不讓任何人看出她的痛苦與狼狽。
手機,便在這時響了起來。
葉陌塵打來了電話,他言語輕快,抑製不住的激動:
“藝甜,十分鐘後我登機,兩個小時後落地。”
這段時間,葉陌塵為了壯大重生實驗室,特地跑去拜訪國內的資深醫師,想要挖來實驗室。
所以,他一直都在出差,哪怕是過年期間也不休息。
羅藝甜言語淡淡:“好,我知道了。”
葉陌塵一愣,敏銳發覺女人的語氣很不對勁:“藝甜你怎麼了?怎麼鼻音這麼重?誰欺負你了?”
羅藝甜的心陡然一跳。
她是不想跟任何人提及這件事的,而以她對自己的狠心,她也可以完全自己承擔。
可人總是在低穀的時候,因為他人一句簡簡單單的問候而破防。
葉陌塵這樣一問,羅藝甜再也繃不住,酸了鼻頭,紅了眼眶。
“陌塵,他知道了。”
機場人聲嘈雜,葉陌塵一時間竟沒有反應過來。
“藝甜,你說什麼?誰知道了?他是誰?”
羅藝甜吸著鼻子,聲線顫抖地帶著哭腔:
“冷夜巡。冷夜巡知道羅拉是他的女兒,也知道了我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