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子裡麵各類器皿一應俱全,一把把鋒利的刀刃在燈光的照射下反射出了點點寒光。
江酒拚命搖頭,掙脫了黎晚的鉗製,雙手抱著腦袋,痛苦嘶吼道:“拿走,把這些東西都拿走,拿走啊。”
黎晚抿了抿唇,心下一橫,厲聲道:“江酒,既然你肯踏出這一步來到我的實驗室,證明你是想救秦老爺子的,咱們沒有退路了,你若不救他,他便隻能病死在床上。”
江酒渾身巨顫。
是啊,她過來就是為了克服自己的心魔,重新拿起手術刀,保住秦老爺子一條命,還他當年對外婆與母親的救命之恩。
她都還沒有嘗試,怎麼能退縮??
抱著頭冷靜了片刻,她緩緩放鬆了緊繃的神經。
“好,我試試。”
說完,她顫著手從托盤裡取出開顱的手術刀。
握住刀柄的瞬間,她眼中有崩潰的神色在升騰蔓延,視線更是被一片血霧籠罩,她甚至能聞到一股濃鬱的血腥味。
那般的熟悉!!
幾乎滲透了她的血肉靈魂。
那是從小佑佑顱內噴灑出來的鮮血,溫熱又粘稠,就像是萬蝕的毒藥一般,能灼傷人的皮肉。
粗重的喘息聲在寂靜的室內蔓延,顯得格外清晰。
江酒單手捂著自己狂跳的心臟,拿著手術刀逼近兔子的頭部。
她的手在劇烈顫抖,鋒利的刀尖根本就無法鎖定在一個點上。
黎晚見狀,心裡不禁一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