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夜白從廚房走出來,溫聲道:“你已經累了一天了,咱們回去休息吧,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江酒朝他伸出了手,“你抱我。”
陸夜白自然不會推辭,附身將她抱了起來,踱步朝門口走去。
江酒圈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兩人在風雪中走了片刻後,她這才開口道:“那湯裡,下了失憶的藥吧。”
陸夜白的情緒沒有絲毫的變化。
因為他深知自己如果表露出任何的破綻都會被她看出來。
隻要他不承認,她就隻是在猜測。
自從來了暗龍後,她何時又沒在猜測?
估計她每一刻都在想他什麼時候會對她下失憶的藥吧。
“我說沒下,你會信麼?我說下了,你又會信麼?江酒,我們珍惜眼下的時光,少一些猜忌吧。”
江酒低低一笑,“好,我不猜了,是什麼就是什麼吧,說實話,你用失憶藥不一定能抹除我的記憶,不信咱們打個賭。”
陸夜白輕笑道:“這種沒趣的賭,不打也罷,回房間後好好睡覺,彆想太多了,懂?”
“嗯。”
快到主屋門口時,江酒又開口了,“陸夜白,你的機會隻有這一輩子,我餘生許了秦衍,所以哪怕是做一對亡命鴛鴦,你也要牢牢的抓著我,懂麼?”
“嗯。”
江酒隻覺腦袋越來越沉,眼前都開始模糊起來。
她是誰?
是名醫無名氏,又豈會感受不到身體的異樣?
看來他還是對她下了失憶藥啊。
一覺醒來,她大概會徹底忘了他。
“陸夜白,我們來世再見。”
伴隨著最後一個字音落下,她緩緩閉上了雙眼。
陸夜白頓住了腳步,垂頭看著懷裡的嬌顏,俊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神色。
好疼。
那樣的痛徹心扉,仿佛要將心臟從體內生生剜出來一般。
他近乎貪戀的注視著她的五官輪廓,似要將她刻入身體的每一個細胞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