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那公公離開之後,這才都晃過神來,一時間討論聲四周嗡的響起來了。
宋陽崖見那些武林人士用著猜忌的目光看向自己,向前拱拳道:“宋某自認從沒做虧心之事,也沒有對不起各位。今日之事實為唐突,宋某並未與朝廷勾結,諸位信與不信,就與在下無關了。”目不斜視,眼神正直,一番話說的坦蕩磊落。
那些正派人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開口道:“那是那是,宋盟主的人品我們自是信得過的。”
但各個心裡暗懷的鬼胎,就隻有自己的清楚了。
宋玉兒自那聖旨念完就一直心神不寧,此時,倒真不知做些什麼好了。猛然間才回過神,是娘親的下葬之日,急忙出聲喚自家爹爹,說要出發了。
宋陽崖點點頭:“諸位若無異議,就趕緊上路吧,莫誤了拙荊的時辰。”
那些武林人士知現下是葬禮,死者為大,都不好再說些什麼。
一時間嗩呐聲又起,哭聲鼎沸。
到了宋家墓地,抬棺人輕輕的把棺材放到地上。見那墓穴已然挖好,便把棺材放在了裡麵,填起土來。
宋玉兒見娘親就這麼一點點的看不見,心裡如刀絞般疼,想要哭,眼淚卻早已流乾。蹙著一雙眉頭去看自己的爹爹,隻見他雙手緊握,攥緊了自己衣角,好似在強忍著極大的痛苦。
看來爹爹也是愛煞了娘親。隻是沒告訴爹爹自己把娘親的嫁衣還有那塊白色綢布放進了娘親的棺材裡,這樣是否妥當。宋玉兒隻是覺得,那是娘親珍視的東西,應當一直陪著娘親。
填土結束之後,宋玉兒上前擺好瓜果祭品,然後點了三柱香,遞給自己爹爹。宋陽崖接過,拜了幾拜,插在了墳墓前的香爐上,然後燒了一會兒紙錢,都起身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宋玉兒看見自己爹爹伸手抹了眼角,那眼角晶瑩的好像是淚水。隻是一瞬間,誰知誰的真情呢。
回到山莊,宋玉兒拿毛巾洗了把臉。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她來不及消化,全堵在胸口,悶的很。
娘親去了,自己還不能和爹爹相依為命。但是當今聖上為何要為自己賜婚,端的是什麼念頭,宋玉兒想的不是很明白,難道是為了牽製自己爹爹?因為自己爹爹現下是盟主,能保住武林不亂?
宋玉兒想的頭疼極了,用自己的小拳頭輕輕的打了幾下。
“玉兒,若真如此煩心,咱們就不嫁了。”一個飽滿又含著慈愛的聲音傳過來。宋玉兒抬起臻首去看,是自己爹爹。
“玉兒不嫁,爹爹會如何?這山莊的師兄弟們會如何?玉兒心裡還是有掂量的,爹爹疼愛玉兒,玉兒心裡都是知道的。但天下之大,什麼大的過皇帝呢。”宋玉兒笑著看向自己的爹爹,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
宋陽崖歎口氣,摸摸自己女兒的頭。看著自己因為練功都有些變形的手指,心下十分荒涼。自己可以去死,但是這山莊的一群弟子以及他們的家室是斷不能拖累的,這樣看去,好似就隻有嫁女兒入宮一條路了。
宋玉兒反握住自家爹爹的手:“爹爹放心,玉兒已經不是小女孩,會照顧自己了。倒是爹爹,上了年紀會有一些病患纏身,還要管著玉兒的身後事,還要一切小心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