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半晌,嫣紅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趙總管,王爺他到底什麼時候會從這書房裡走出來呢。嫣紅手裡的補品都涼了呢。”
趙信看看嫣紅那被太陽曬的有些通紅的容貌,爾後又盯著前方目不轉睛道:“姑娘,王爺的心思我怎麼猜的著啊,不如,您先回去?”
嫣紅在心裡不禁罵了這趙信一番,一個時辰之前還說的快要出來了,讓我白白在烈日下等著這麼許久,現在告訴姑奶奶王爺的心思難猜,你真當姐沒有本事,拿出來怕是要嚇死你。
心裡打定主意今日一定要見上祁乾元,來這府裡半月,連祁乾元的衣服一角都摸不著。雲初說什麼要忍耐,忍耐?忍耐到何時,不趁著現在自己芳華正茂等到自己成了老姑娘還有什麼盼頭?因此,嫣紅給這府中小廝一些錢財,央著他去京都裡最好的酒樓裡買了一盅補湯,趁著雲初與芙兒不察,王妃也不在府裡,自己這才急急的趕往這邊,誰知等了這麼許久,叫她還看不見祁乾元,她怎能安心。
要是叫祁乾元看見自己這些手段,定能迷得他神魂顛倒,什麼宋玉兒,包括雲初,都是天上浮雲。
見這一時真的見不到祁乾元,嫣紅媚眼一轉,計上心來,決議高聲喊端王出來,就算他初初不豫,但見了自己這細腰這妖嬈,定會原諒自己。
心下做了決定,嫣紅那紅彤彤的嘴唇輕啟,眼看就要出聲囔道。
一旁的趙信見她那般神態,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不禁在一旁冷冰冰的開口道:“姑娘,奴才隻是好心提醒。望您還是不要打擾王爺的好,王爺是不是這憐香惜玉的主我倒不知道,隻是王爺這近年來都未近女色,您可掂量一些。”
聽罷趙信的話,嫣紅真的有些猶豫了起來,不甘心的一跺腳,轉身離去。
待嫣紅離去,那書房的門才打開。一男子身穿月牙白袍,頭上簡單的用一條黛青的發帶束起。真是儒雅俊美,氣度不凡。
祁乾元望著嫣紅離去的方向,嘴角向上翹起,道:“這件事情你做的很好,這些女人們,還真的有些煩人。”
趙信低著頭答是,卻忍不住思考自家王爺這嘴裡的女人們包不包括王妃呐……
祁乾元伸展一下身姿,眉毛輕挑,問道:“王妃去了哪裡?”今日這府裡好像格外安靜,都聽不到那邊傳來的嬉鬨之聲,還有總是在自己院裡探頭探腦的冬梅也不見了,真是有些奇怪。
趙信看了自家王爺一眼,謹慎道:“王妃她……一大早就帶了錦茵與冬梅兩人出去,也不知是做什麼去了。”
祁乾元眉頭一皺,但很快又散開,恢複平常那清心寡欲的模樣道:“可安排了暗衛保護?”
趙信道:“安排了五人悄聲尾隨,這五人現在還未歸來。”
祁乾元點頭示意讚許,抬頭思索一番,又轉身去了那書房之內。身後傳來趙信的聲音:“將近晌午,王爺可需現在用膳?”
祁乾元沒有回頭,隻將胳膊抬起,對著後麵一擺手道:“等等罷。”
等等?莫不是等王妃?趙信搖搖頭,現在嫣紅已經離開,想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回來,自己也不用守著這書房,便去忙府內的一些事情去了。
話說嫣紅離開祁乾元的書房,朝著南院的方向走去,越走越覺得氣急,隻覺宋玉兒此人太過可惡,讓自己在這裡蹉跎年華,心腸狠毒可見一斑。
沿著來路回去的時候,路過一片蔥蔥鬱鬱的竹林。嫣紅眼尖的看見有一隻在她看來甚是肥胖的貓兒,正形容十分慵懶的躺在那竹林裡的陰涼之地。嫣紅覺得心裡不大痛快,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隻貓的生活都要比她好嗎?她嫣紅現在混到了這般不如意的境地?
因著心頭氣惱,嫣紅快步走過去,用穿著上好緞子做成的繡鞋,朝著那貓兒狠狠的踢了過去。
團子受了驚嚇,渾身的毛兒都炸了起來,猛的往上一躥,嫣紅沒有防備,便被團子的利爪劃破了肩臂之上的薄紗。
細膩的皮膚立馬顯現出一道細細的傷口,血珠湧了出來。嫣紅吃痛,一雙美目瞪向團子。爾後餘光看見一旁有根竹棍,提了這竹棍就要往團子身上打去。
正在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你在做什麼!”
嫣紅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那竹棍沒有握牢,麵色有些堪堪的看向出聲之人。待看清這出聲之人的麵貌之後,嫣紅不由咬緊了自己的嘴唇。
宋玉兒這才剛到府內,想著將外麵買的一些玩意兒也分給團子一些,便來了這團子往日裡尋得休息的好去處,也就是這竹林,誰成想,剛尋到團子,便看見嫣紅舉了竹棍就要往團子身上打去,怎不叫她著急。
嫣紅還未見過宋玉兒這般淩厲的神情,下意識有些害怕的往後退了一步。隨著步伐的邁動之間,肩膀上傳來的痛楚卻是在提醒她,她才是受害人,這貓兒傷了她,自己去教訓它,自然是十分合理的。
想到這層麵,嫣紅覺得底氣足了許多,做出一副戚戚然的神情,開口道:“王妃,您可要為我做主啊。”
注意,她用的是我,而不是奴婢。
團子卻是十分機靈,見宋玉兒回來,麻利利的跑到了她身後,討好的蹭著她的衣裙。
宋玉兒雖然是非常喜愛團子,但此時見嫣紅神情不像作假,不禁有些懷疑的開口問道:“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