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貪汙事大(1 / 2)

宋玉兒祁乾元 橘輕 4947 字 9個月前

太子跟著吏部侍郎與大理寺卿沿著城中開始走,一直走到較為僻靜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太子有些訝異的看著路旁倒下去的樹木等,不理解為何他們要帶自己來到這裡。

再往前走上一會兒,太子卻是認了出來,那是南順的堤壩所在,原本那上麵長長的堵著的圍牆已經全部坍塌出來,現在還在不斷的往外麵湧水。太子麵色有些不善道:“為何還不命人堵上這缺口?”

吏部侍郎訕訕一笑道:“本來是因為下暴雨,一不小心就會跌落下去,因此沒有施工的人願意來。而現在雨停了,我們卻發現……茲事體大,微臣不敢輕舉妄動,正要稟報聖上之時,您便來了。太子殿下,請隨微臣來。”說完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太子有些不明就裡,但還是跟著引路的吏部侍郎背後,往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走到一處稍低之地,吏部侍郎停了下來,指著一處道:“太子殿下您請看。”

太子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是一塊凸起的石頭,不解道:“這有什麼問題。”

見太子沒有認出來,吏部侍郎隻好開口解釋道:“太子殿下,咱們現在所站在的位置,就是堤壩一角,而您看這堤壩的構造,隻是用了少量的鵝卵石。大部分都是土。不論這土質是否好壞,這連外麵應該有的一層粘土都沒有。因為水會從土中流走,長此以往會造成堤壩根基不穩,因此要在那外麵再抹上一層粘土,可是這本來要有的粘土,竟然一點都沒有。”說完指著給太子看起來。

太子伸手拿了一塊,沒有粘性。又找了幾塊去試,還是沒有粘性,不由臉色變得十分難看起來。

吏部侍郎猶豫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本來想著,很多堤壩會因為有木頭材料而生出些白蟻來,因此便派人吊著繩索下去看。誰知道沒有,這才發現這裡麵沒有粘土這種材料。不止是這裡,還有這堤壩的其他地方,能檢驗出來的粘土十分少。微臣不禁大膽揣測,這恐怕……”

太子桃花眸變得很冷,看著吏部侍郎道:“有話快說!”

吏部侍郎鮮少見到太子發怒,不禁渾身一顫,道:“恐怕是因為長久以來,因為沒有粘土的緣故,所以河水滲進到堤壩柱子之內,造成腐壞。而正巧前幾日是梅雨時節,雨下的大了些,堤壩一時頂不住,這才倒塌了。”

太子眯著眼睛道:“哦,你這是何意?”

吏部侍郎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頭上的冷汗直冒,心道這您明明知道,卻偏要來問我,這不是在為難臣下嘛。但太子既然問了,他也不敢不回答,道:“這……這恐怕是誰挪用了修建堤壩的銀兩……臣下隻是猜測,望太子殿下恕罪。”說完急忙又解釋道,說的隻是挪用,倒沒說是誰貪汙了……

太子此時卻是笑了,道:“哦,你這意思是說那朱智貪汙了這修建堤壩的銀子?”

吏部侍郎聞言,此時也不顧那地上滿是泥濘,俯身便跪了下去,道:“太子恕罪,微臣不是這麼個意思。這堤壩早些年便建了,可是據臣所知,那朱智不過去年才到了這南順來。而堤壩每年都會有朝廷發放的一批修葺堤壩的銀兩,想這銀兩,倒是可能入得了朱智的手中。至於原先的,微臣便不好說了……”

太子在心裡冷笑一聲,不好說?是不敢說了罷。看了一眼那現在十分頹唐的堤壩,太子覺得心內十分煩悶,隻開口道:“回去再說。”

一行人這才又利索的回去。吏部侍郎也來不及整理自己那跪了一身衣襟的汙泥,急忙起身跟了上去。

城中建築因為是混著有大理石,所以較為穩固。驛站裡注滿了老弱婦孺的災民,沒有地方供太子居住。而那朱府更是屹立不倒,因此太子的下榻之處,便選在了這朱府之內。

太子站在這朱府庭院裡,放眼望去,雖比不得京都繁華,但也富貴至極。太子攥緊手心,這朱智看來真的貪了不少啊,這事情著實難辦。

吏部侍郎一臉訕訕的走了過來,問太子是否需要更衣。太子這才看向自己,隻見他那衣衫早已看不出原來顏色,倒真的有失體統。太子斂目應允,想是這吏部侍郎早已經尋了乾淨的衣衫,便走往自己房內去了。

吏部侍郎看著太子的背影,不禁咋舌。太子果然是太子,與他們這群人是不一樣的。縱然衣衫不整,華服顏色儘失,整個人還是散發著渾身貴氣逼人,讓人移不開目光。吏部侍郎在原地怔愣一瞬,見太子離開,便立馬跟了上去。

太子沐浴梳洗一番,換上了簡單的衣衫,看起來還是君子翩翩氣度不凡。

一行人聚在朱府的大廳之內,吏部侍郎與大理寺卿看著坐在上首的太子,個個都正襟危坐起來,不敢貿然發言。

太子神情卻是淡淡,見吏部侍郎那屁股在椅子上轉來轉去,好似生了疾瘡了一般,不禁笑道:“吏部侍郎有什麼話講?”

吏部侍郎見太子點到自己名字,心肝一顫,當即坐定。心裡卻是無奈的緊,想他一個吏部侍郎,多少人要看著臉色行事,怎地一到太子麵前就成了哈巴狗隻成跪舔的樣子?唉,奈何茲事體大,好在有太子坐鎮,但萬事小心為主,一著不慎,萬一被太子當做了替罪羊,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擦擦額頭的冷汗,吏部侍郎謹慎開口道:“太子殿下,如今您已經知曉此事,我們莫不要即刻稟報聖上?”說著雙手朝著天上做輯,好似文成帝在此一般。

太子本多情的桃花目一淩,嚇得吏部侍郎立馬噤聲,不敢再作多言。隻是心裡苦惱的緊,這事情牽扯的這麼大,那麼多百姓的性命,若是此時不稟報文成帝。文成帝聽聞後恐怕還要大發雷霆。

這可要如何是好啊。一麵是太子這未來的儲君,一麵是當今的天子,哪邊都得罪不起。但現在太子在自己眼前,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吧。

太子定睛看著下首,氣氛一時有些僵硬。連大理寺卿都以為太子要發怒之時,太子卻突然開口了,語調緩慢道:“哦,依照吏部侍郎所言,不如現在告訴父皇,好判你一個監督不力未能按照旨意之最?大理寺卿,我倒問問你們,父皇說的抓住朱智,當即處死,這朱智的屍首在哪兒?”

被點到名字的大理寺卿滿臉難堪,這不是故意為難他們嗎?太子明明知道拿朱智早已逃竄,現在要他們往哪裡去尋了這朱智的屍首給文成帝去看啊!若是此時上報給文成帝,想是一個欺君之罪。到時候文成帝震怒,遭罪的人員就不好說了……隻怪這案件沒有那麼純粹,如今沾惹的多了……隻是太子為何要為了他們著想,難不成太子也與這件事情有關係?大理寺卿帶著疑惑的目光看向太子……

太子見大理寺卿那般目光看向自己,不由嘴角扯出一個冷笑道:“大理寺卿何意,難不成是在懷疑本王?”

大理寺卿自知失態,急忙跪在地上道:“微臣鬥膽,微臣不敢。”

太子這才斂目,撫弄著拇指上的玉扳指來,道:“先把眼前的事情處理好,我自會尋個好時機稟報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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