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十分激烈的說道那五石散必須全部消除,不能再出現在毓國之內。另一方卻是說這五石散是能夠作為藥用減輕患者的疼痛,不能輕易取消,諸如此類雲雲。祁乾元用了一會兒的功夫才整理了出來,原來這不知道是哪裡大批量生產的五石散,在他離京的這一個月內,京都內幾乎所有的青年才俊都開始迷戀起來這五石散帶給他們的短暫舒爽之感。但這東西好似會讓人上癮,吃過一次便會吃第二次,而那服用的劑量開始慢慢增多,這樣久了,他們自己的身體自然便會承受不了。
最初,文成帝以為隻是醫館裡的大夫為了治病買的五石散,爾後為了賺取暴利這才又賣給了京都中的貴人們。所以文成帝下了一條明文禁令,要所以醫館都不準私自買賣藥物,尤其是五石散,否則一經發現便將他們投入牢獄之內。那些醫館裡的大夫自然都是誠惶誠恐,不敢再為那一點私利買賣五石散。初始,從表麵上看,京都裡是真的沒有人再當眾服用這五石散來彰顯自己與他人的不同了,這才叫文成帝稍稍的放了心。
可是誰知,某一日上早朝之時,慶王先是當眾打了哈欠,文成帝皺皺眉頭沒有理他。而後卻發現慶王竟然當眾開始抽筋了起來,頃刻之間便倒在了地上。到底是自己的兒子,文成帝當即嚇得麵無血色,急忙退了朝讓太醫來為慶王診斷。誰知,那太醫替了慶王把把脈又翻著眼皮看了一會兒倒是不敢說話了。文成帝擔心兒子,暴怒著讓那太醫趕緊的說,太醫這才哆嗦著說慶王是將那五石散當做飯吃一樣,吃的太多了,而……連日裡來定是縱欲過多,這才導致了如此。
文成帝麵色一黑,那太醫見形勢不好,當即跪在了地上,大呼吾皇萬歲。文成帝叫那太醫退下了,卻是連夜裡又召見了眾位大臣,想了許多招兒,但是還是沒有將這事情解決徹底。
太子也出過一些主意,但是不知怎地,這五石散好似就像是平地裡冒出來的一樣,叫人根本無法決斷。這才是為什麼文成帝急著催祁乾元回來的原因,他總覺得祁乾元可能與旁人不同,能想出些什麼辦法來。
此時見眾人怎麼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文成帝覺得自己胸中那鬱結馬上就要發作起來,便叫著那些人都停下,問著祁乾元道:“坐在這裡也聽了半天了,老六,你有什麼主意沒有?”眾人聽到文成帝這麼說,這才知道原來端王已經回來了。
聽見文成帝果不其然的問了自己,祁乾元卻沒有立刻回答,這件事說好辦也好辦,說難辦卻也真的難辦。稍作思考一下,祁乾元這才開口問道:“父皇的意思到底是要拯救這國風,還是要退而求其次?”
文成帝斂斂眸子,不知祁乾元這話到底是何意,眉心緊緊擰著問道:“拯救國風為何,退而求其次又為何?”
祁乾元站起身來,朝著文成帝微微欠身,道:“兒臣本來是想,將那麼聲色犬馬的場所全部關閉了,這樣自然往來交易的各種渾水摸魚之人便不會再有機會將這五石散賣給彆人了。但是這樣一來不僅會影響到我們毓國的經濟,還會迫使一些無辜之人受到牽連,也便罷了。”
文成帝盯著祁乾元,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祁乾元的這個主意,其實他早就想到了,但一直不敢實施,因著這些個大型的場所,哪個不是和京中權貴扯著關係的?這些當官的他們的手乾不乾淨他不管,隻要這些人沒有謀逆之心便可。但是一個成功的為君之道,便是要為自己的臣子留條路,他若是這麼做了,隻怕會激起那些臣子的不滿,也便無法籠絡人心了。祁乾元想必是想到了這裡,但還是說了出來,嗬嗬……虎父無犬子啊,文成帝將手指叩在桌麵上,眼睛卻看著祁乾元,道:“繼續說下去。”
祁乾元微微一笑,他自然沒想要和文成帝耍什麼心機,當然現在還不想。見到文成帝讓自己繼續,他才又道:“兒臣後來想著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不過要諸位大人多費些心機了。兒臣想請著父皇在每個街道都布置一小隊衛兵,日夜交替巡邏,不給那些販賣五石散的人有機可乘。若是有人忍不住了,咱們還可以來個甕中捉鱉。至於咱們毓國的與彆國接壤之處,父皇定然是派了人嚴謹查他們往來的貨物的吧。”
祁乾元頓了一頓,又道:“爾後,便是要諸位大人們配合,誰家裡或是親人裡有這戒不掉癮的公子,請單獨建個宅院,讓這些公子們住下吧,由一位剛正不阿的大人看著,督促著眾位將這癮戒了,便也不會再想了,想必事情會及早解決。 至於這位大人嘛,兒臣覺得大理寺卿正為合適呢。”
本來在認真聽著祁乾元分析的大理寺卿聽到祁乾元點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詫異,但是心裡卻是叫苦不迭。這眾位的公子們,他可真的是擔待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