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這才聽懂了趙信那話裡的意思,想是王爺考慮的十分周全。因著是自己告訴王爺王妃的,而自己就不可能一直待在這王府裡,總有出去的時候。這一出去,便可能碰到那陳公子,到時候若是那陳公子計較自己泄密的這麼一回事,定是不會饒了自己。但是王爺的這一番說辭裡,冬梅她卻變成了對那陳公子十分好,被打了一頓,還沒有將五石散的事情說出來。想必日後,那陳公子雖然心裡有些不滿,但是因著王爺的這一番說辭,再次見到冬梅的時候,想必是不會為難冬梅的。隻是王爺的名聲……那陳公子的衣著不凡,定是京都裡的某個紈絝子弟。若是往後,他與自己的狐朋狗友們混到一起,定會有的無的說王爺的壞話,甚至這嚴刑逼供女子……怕是都成了事實。冬梅沒想到王爺與王妃都將自己護的這般周全,她的鼻子一酸,聲音也有些囔囔的道:“王妃,冬梅……真的不知道要拿什麼來報答您與王爺的大恩大德……”說著冬梅就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宋玉兒方才自然也是明白了祁乾元的一番良苦用心,不禁也對他多了幾分感激。但是宋玉兒萬萬沒有想到冬梅竟然這麼傻的就跪在地上去了。她也不想想,若不是她這次報告有功,祁乾元到哪裡去找這麼一個線索去?但是瞧著冬梅的神情動容,宋玉兒急忙俯身下去扶起冬梅。但嘴裡卻是不饒道:“誰幫的你,找誰謝去,哼,再這樣小心本王妃不要你了。”
冬梅這才站了起來,看著自家王妃又在假裝惡人說著狠話,隻覺得心裡十分溫暖,但卻也不敢再跪了。
趙信見宋玉兒的心神穩定,這才將王成的那一番事情講了個明白。宋玉兒不大愛管這些事情,覺得趙信管的不錯,便在聽完趙信的那一番話後點點頭,叫他退下了。
等到趙信離開之後,宋玉兒手肘支著桌子,雙手托著下巴,黑色的琉璃瞳仁轉了幾轉。她還是覺得十分好奇,祁乾元是怎麼將那陳公子的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其實祁乾元在府內其他的護衛報告發現王成的屍首的時候,便發暗號給自己的暗衛,叫他們去查查那人。爾後在他處理那王成屍首的時候,那些暗衛一部分悄悄的盯著陳公子,一部分去查陳公子的家世。所以那陳公子是想待在那小巷子裡得待著,不想待著也得待著。之後至於祁乾元說的那些青樓裡的歌姬,不過是無稽之談罷了。隻是臨時起意想要嚇嚇這陳公子,告訴他自己對他了如指掌。
話說也十分神奇,祁乾元隻是根據著這陳公子的家世與他平日裡交的朋友,便迅速的推算出了他們會經常混跡在哪裡。這才得出了那一番十分吻合的說辭。隻不過怕是這些事情,宋玉兒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明白了呢。
但是祁乾元已經抓到了這陳公子,還按著這陳公子給的地址將那回春巷裡的五石散收繳的十分乾淨。本來他與大理寺卿就在頭疼,京都裡已經明文嚴謹那五石散,可是他們卻還是從那些公子手裡能夠找到。雖說他們將各個藥鋪裡麵的五石散全部都搜了出來,並用火給燒了個乾淨,但是不知為何在這京都裡,那五石散就像是沒有源頭一樣源源不斷的流出來,這叫祁乾元他們十分困惑,一直想不通那五石散是來自哪裡。回春巷裡說著是回春,其實本來做的營生是幫那些妓女們治她們那裡的病,在其他人眼裡是十分不乾淨的地方。所以祁乾元猶豫了一下,便沒有讓人去查那回春巷。但是恰恰是這裡鑽了空子,祁乾元沒有想到在這回春巷裡不止有那販賣五石散的地方,甚至還有製造五石散的植物,一片片的都種植在這裡。不止是祁乾元,連那大理寺卿都嚇壞了。也不知誰給的種子,這回春巷裡潮濕,正適合種植這樣的植物。但是也敲好祁乾元發現了這麼一個地方,五石散怕是要在毓國這樣被發現之後,是不會再出現了。
解決掉這個問題,祁乾元當然是比較高興。但是他在宋玉兒麵前表現出的那種不可說的表情,卻是要故意在宋玉兒麵前賣關而已。因為最近出現了這麼多事情,根本叫宋玉兒無暇以對,他這麼著之後,想必宋玉兒得知自己幫助冬梅真相之後,必定會十分感激祁乾元,而且不是他主動說出來的那種效果。隻能說,祁乾元這隻腹黑的狐狸,太會算計人了。
這五石散的來源一解決,剩下的便是那些要發了瘋的公子們。本來祁乾元上報文成帝將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卿便叫他叫苦不迭,好在這源頭已經解決。文成帝算是將最近京都裡較為棘手的事情解決。
後來祁乾元又幫著文成帝出主意,說道這些現在正在戒掉癮的公子們,若是誰先戒掉,便可以到藏書閣裡進行編纂修書的工作。
話說這編纂隻是件閒職,但好歹還算是掛著官職。工作量也不算特彆大。那些大人或者是京都裡的有錢人一聽,本來他們的浪蕩子算是無藥可救了,想著就這一輩子吃著老本度日了。但是沒想到文成帝會下這麼一道旨意,真真的叫他們震驚了,這可是一份對他們來說的美差。但是文成帝卻說隻要六人,這可急壞了他們,便也沒有以前那樣由著自己的兒子胡來,反倒是逼著他們開始戒癮了起來。
這麼一來,京都裡那些烏煙瘴氣的不正之風也不見了,又回歸了以往的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