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覺得自己方才說大人有請的時候,這小翠的麵色猛地一變。他又替這小翠找借口,許是在深閨裡待的久了,所以聽到大人害怕吧。哈哈,一般的女子都是這樣。
可是這證人姑娘就那般警惕的看著他,還坐在原地不動,他有些著急起來。這姑娘倒是快些啊,這麼慢的話,回去可是要受到大人批評的。他們這些當差的,最看重的便是辦事效率呀。
所以他往前走了幾步,覺得自己不能再憐香惜玉了。這小翠長得再美,也是彆人家的,他自顧自的在憐惜什麼。還是快些跟他去大人那裡,早早的將任務了了吧。
可是等到他走上前,那小翠卻像是見到了……呃,色魔一樣?將方才她打包好的東西抱在懷裡。這護衛的心內有些苦惱,嘴上卻是哄著:“姑娘,你彆害怕啊,我不是壞人。你看,咱穿著官差的衣服呢,怎麼可能是壞人。”
他瞧見那小翠有些愣神,像是在思考他的話一般,他心內這才高興了起來,繼續朝著那女子走過去。嘖,師兄以前是怎麼說的?這小翠看到過凶案現場,還是個女子,心內定是害怕的緊。所以現在不免流露出這樣的神情。也情有可原嘛,他笑笑,繼續朝前走去。
還未伸出手觸及這小翠,隻見那小翠眼睛一瞪,將自己手中的包裹甩出來,正中他的那一張自認為在大理寺的護衛裡算得上是英俊的臉上!
他心內狐疑起來,也顧不得臉上的疼痛,仍對著小翠好言相勸:“姑娘,我真的不是……”壞人二字被小翠的包裹給重重的甩遠了。
他開始有些不滿的看了那小翠一眼,揉揉自己發疼的臉頰,不知道這小翠是發的哪兒門子的瘋,他上前一步,準備抓住這小翠,將她帶到大人麵前,就這麼,這件事情解決!還在這裡浪費時間還討打,他才是瘋了!
誰知道這小翠趁他揉自己臉頰的時候,從他腋下鑽了出去,還沒忘記帶她的包裹。縱是這護衛再遲鈍,現在也反應了過來,那小翠是要逃跑。可是她為什麼要逃跑呢?來不及思考,本能使然,他抓住她的衣襟後擺,不讓這女子逃掉。
小翠見這護衛從後麵抓住自己,心內又急又惱,忍不住伸出自己長長的指甲,朝著這護衛的臉上就抓了去。
吼,這就是女子的利器呀。他躲閃不及,臉上被這小翠抓住。傳來火辣辣的疼,這護衛心想,那小翠一定將自己抓的麵目全非了吧。
他的心內真的惱了起來,還沒見過這般不知情趣的女子。自己好心好意好說話,什麼也沒有對她,她就將他這張俊臉抓成這個樣子。好啦,抓破俊臉不是他想要控訴的。他真正惱的是這女子一不配合,二還想毀掉他的工作。真是太過分了!
這護衛心中惱怒,也不再顧及男女之彆,在這場混亂的“廝殺”裡,他分神抽出自己腰間的佩刀,拿著刀柄,狠狠的朝著這女子的後頸上砸了過去。
到底是個嬌弱的女子,在這一擊之後,她尖利的指甲也失去了效用,渾身疲軟的躺在了地上。
啐,那護衛朝著地上吐了一口痰,沒想到女子竟也這般難纏,費了他這麼多的力氣。唯恐這女子再想逃跑,他眼睛在屋子內一逡巡,便走到床上,將那床單抽出,爾後將這小翠雙手綁在身後,綁了個嚴嚴實實。
他還在心內暗自哀歎,下次若是再跟著兄弟們出去辦差,一定要提醒他們,這個世間,女子也是一種十分可怕的生物!
所以等到大理寺卿看到這護衛的時候,便看到他鼻青臉腫,臉上還混著一些抓傷,真是慘不忍睹。但是大理寺卿沒有那個功夫問詢這護衛到底怎麼了,看著那護衛叫這小翠跪下去,那小翠看起來披頭散發,形容也好不到哪裡去。
大理寺卿皺皺眉頭,還是問道:“為何去了這麼久,為何這證人披頭散發,為何將證人的雙手縛在身後。”
一連三個問題,都叫這護衛十分尷尬。他看了一眼大人,這才將事情的原委說的清清楚楚。
大理寺卿聽罷,覺得這證人委實可疑,為何要選在這時離開王府,還是不辭而彆,甚至這麼劇烈掙紮?大理寺卿心中不解,便開口問向小翠。
但是小翠隻是低著頭,沒有回答大理寺卿的任何問題。
大理寺卿眉頭微皺,正要繼續問道,昨日裡那仵作又來了,看了下太子與端王,還是走到大理寺卿麵前,耳語了幾句。
大理寺卿眉頭皺的更緊了一些,將那仵作退下,爾後很快走到太子與端王麵前,將方才仵作說的那些話又都告訴了他們。
太子的表情沒有多大波動,祁乾元看著太子了然於胸的表情,隻覺得好笑,也不動聲色起來。
大理寺卿眉頭一緊,知道這兩位都是不靠譜。破不破案對他們的影響不大,但是對他這頂烏紗卻意味深長。所以大理寺卿也不再溫吞,徑自走到小翠麵前,準備親自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