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略帶歎息或是夾雜憐憫的目光看了一眼倒在地上沒有聲息的小翠,爾後反手一巴掌便甩到了那暗衛的臉上去了。
這一係列的反應太快,叫很多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太子不會武功,力道不算太大,所以那暗衛隻是接了太子這一巴掌,稍稍往後退了一些。身形有些紊亂,那暗衛正正身形繼續跪好,好似方才太子打耳光之人並不是他一般。
太子對著自己的手掌心吹了口氣,語氣有些責怪道:“哎呀,你真是的。雖然我知道你忠心為主,但是畢竟這是大理寺卿大人的罪犯,豈是你說殺便殺的?”太子話說的很是圓滿,隻不過麵部表情淡淡,看不出任何的起伏。
大理寺卿怎不知太子是在打著太極,那暗衛悶聲說著主子抱歉,反手抽出另一名暗衛的袖刀就要朝著自己的咽喉砍去。
大理寺卿有些著急,急忙對著那鼻青臉腫的護衛使了眼色,叫他快些上去阻攔。
好在攔了下來,大理寺卿舒了一口氣。心道太子的這些護衛怎麼這般衝動,就譴責了一句,竟要去尋死。哎呀呀,真是做暗衛的,將生死置之度外呀。但是,若是當著大理寺卿的麵就這麼死了,那責任在大理寺卿身上了呀。這顯然的意思就是大理寺卿將那暗衛給逼死了不是嗎。
大理寺卿抹抹頭上的冷汗,心道還好攔了下來。雖說暗衛將生死看的很淡,但那畢竟是一條生命呀。若是這麼死了之後,叫文成帝知道了,還不是會大發脾氣嗎?
所以大理寺卿扯扯僵硬的麵皮,走到太子麵前,笑著道:“太太……太子殿下,這也不怪那暗衛呀,是他忠心為了保護你,這才射出了那支箭來的呀。”
“本宮也沒讓他去死,是他自己想以死謝罪的啊。”一雙桃花目微微上挑,看起來十分無辜。
……敢情這意思是說他多管閒事了呀,這皇家子弟真的是一個比一個無賴。大理寺卿無法,隻好繼續笑著看著太子道:“這,這畢竟是個死囚犯,已經判定了罪名,早晚都要死的。再說,還挾持了太子,那可是罪加一等,是要淩遲處死的……現在被枝冷箭貫穿,可算是饒了她呢。”說完之後,大理寺卿真想抽自己一嘴巴,怎麼這樣的話也能說出來。
但是,事實也是如此。
太子眨眨眼,裝作不解,道:“大人這意思是說,要告訴父皇這女子是不服拘禁,要逃跑時掙紮的厲害,這才刀劍無眼殺了她?”
……大理寺卿覺得自己有些語塞,這太子倒是替他將所有的事情都考慮的這麼周全了,還表達的這麼委婉。好似是像大理寺卿不同意一般,拜托,大理寺卿也不想多一事。
所以大理寺卿隻猶豫了一瞬,便看著太子點了點頭,道:“太子……說的極是,就照著您說的去做。”
說完了,大理寺卿才想到端王還站在那裡。這畢竟是端王的居所,接連死了兩人。雖說一個是被殺的,另一個是殺人者,但是這也不能說明,就可以在這裡殺人,還有些不顧主人的意願。所以大理寺卿又走到端王麵前問道他是否有異議。
祁乾元看著這場鬨劇,已經看得有些精疲力竭了。本來也是,得了這麼一個計策,這麼晚了就著急的往他這來了。祁乾元能說什麼,人家太子可是為了幫助解決案件。況且太子方才還被小翠“挾持”了。這要是傳出去,怎麼說也是端王府內管教不嚴,自己說不定還要攤上一堆麻煩。
雖說太子現在擺明是在算計他,他也十分討厭這樣被算計。但是祁乾元有自信,太子不論做些什麼,都不會對他的大計有影響。所以祁乾元挑挑眉毛,微微笑了一下,道:“無妨,我倒要感謝太子,破了這麼一個案子。”
太子臉色古怪的看了祁乾元一眼,爾後兩人又都放聲大笑,氣氛著實古怪。
這件案子總算了了,大理寺卿心內緩了一下,微微放輕鬆。看了一眼太子與端王,有些不明白他們之間的氣氛,所以尷尬的大理寺卿微微咳嗽了一聲道:“若是無事的話,下官就先告退了。下官要早早的將這案件的結果彙報給聖上去。”這天色都這麼晚了,好在已經破了案了,否則這還不知要到什麼時辰呢。大理寺卿拍拍自己的胸膛,想起家裡那個等著他回去的暴躁的“母夜叉”,哦不,是可愛溫柔賢淑的夫人,他的心內就一陣哆嗦。
還是快些回去吧,再回去的晚了,他夫人又要懷疑他在什麼地方鬼混了,哎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