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乾元站在宋玉兒門口苦笑一聲,他本可大膽敲開門,不管裡麵的宋玉兒應或是不應,他都可以邁開自己的長腿,心安理得的走進去。
但是此刻站在外麵,祁乾元卻有些……膽怯?不不,他隻是覺得有些無趣,好似這樣的事情是在強迫宋玉兒,做的不甘不願一般。
所以祁乾元在這門口站了一會,看著天上懸掛著皎潔的月亮,他歎了一口氣,徑直離開了。
隻是祁乾元不知道,他的那聲歎息穿過房門,踏過矮凳,飄進了屋內假裝睡著了的宋玉兒的耳中。
她方才一直躺在床上想,是否她踢祁乾元的這一下,力度有些大了。這樣的想法讓她有些心疼,所以她就像是被烤的魷魚一般翻了個身,烤完這麵烤那麵嘛。趴在床上,宋玉兒在想,是否明日裡要去祁乾元那裡道個歉呢?
正在宋玉兒糾結萬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因為祁乾元沒有刻意隱瞞自己的腳步聲響,所以宋玉兒聽得清清楚楚。這麼有力的聲音,不會是錦茵或者冬梅,那會是誰呢?
宋玉兒心內跳的快了起來,應當也不是強盜吧?宋玉兒心內又是一緊,後來又安慰自己,若是強盜來了端王府,那些護衛也不是吃素的嘛,所以就隻有是祁乾元了。
這大半夜的站在自己王妃的屋門外,是要做什麼呀。宋玉兒有些害羞的想了一會兒,爾後將自己藏到了被子裡,露出小半張臉目光灼灼的看向門口。
隻不過,這都等了好半天了,為什麼祁乾元還是不出聲呢?宋玉兒有些泄氣,那腳步聲停在了門口,也沒有離開。但是為什麼不敲門啊,宋玉兒鼓著一張小臉,緊緊的盯著門口。
等啊等啊,外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宋玉兒都忍不住想要罵祁乾元了,什麼呀,變得這麼害羞?你不是毒舌總是愛說教我。總不能讓一個姑娘家家的迫不及待跑到門口,爾後幫你打開門吧?宋玉兒撇撇嘴,她才不這麼不害臊呢。
所以宋玉兒也不敢吭聲,心內暗自祈禱祁乾元快些進來吧快些進來吧。
誒……宋玉兒有些詫異的雙手捂住胸口。自己乾嘛要讓他進來呀,進來又要做什麼,真是討厭呐。宋玉兒雙手又捂住臉頰,好似這樣捂住之後,她的臉就不會那麼紅了。
可是宋玉兒繼續等啊等啊,祁乾元還是沒有進來,就在宋玉兒都忍不住出聲要罵他是膽小鬼的時候,那一陣腳步聲又響了起來。
宋玉兒兩隻手改為抓住被角,心內激動異常。爾後……她聽到那腳步聲越來越小,小的漸漸聽不到了。
誒?這是幾個意思?宋玉兒眨眨眼睛,祁乾元就這麼走了?
也來不及多做思考,宋玉兒光著兩隻雪白的腳丫子從床上跳了下去,剛觸及到地板時的涼度叫宋玉兒忍不住打了個哆嗦,但是她還是很快的跑到了門口,雙手一用力,便打開了門。
沒有,沒有……外麵什麼也沒有,連總是聒噪的蟬兒們都早早的不見了。
阿嚏……秋夜裡的風有些涼,宋玉兒剛探頭探腦的在外麵看著,就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
宋玉兒揉揉鼻子,見怎麼也找不到祁乾元,雖說有些失望,但她還是很快的又將門給關上了。不關上不行呀,這噴嚏打的,再吹一會兒冷風,明日裡就要感冒了。
等做回到床上,宋玉兒一雙小腳已經冰涼。她將自己雪白的小腳放在還暖著的被窩裡,舒服的呻 吟了一聲。爾後就開始埋怨祁乾元是個膽小鬼……不過若是進來,要做什麼呀。
呀呀呀,宋玉兒自己也摸不清自己心內想的是什麼。經過今夜裡的小翠那件事情,她本來就有些勞累了。方才祁乾元過來,才叫她有些興奮,這才睡不著覺。但是現在祁乾元離去,又叫宋玉兒心內十分失落,渾身的酸軟也襲了上來。
宋玉兒打了個哈欠,覺得渾身好累好累,眼睛都要睜不開了。於是她閉起了眼睛,在心內又想了一次祁乾元,接著便進入夢鄉了。
隻是在進入夢鄉之前,宋玉兒無意識的呢喃起來:祁乾元,真是膽小鬼……
祁乾元從宋玉兒哪兒離開,依舊回到了自己的書房之內。今日裡的事務都處理完了,所以他的檀木桌上東西擺的分明,沒有什麼要忙的事情。
祁乾元走向一旁的軟榻之上,他平日裡都是在這裡休息的。這軟榻十分大,抱著宋玉兒在躺上去也綽綽有餘。祁乾元看著軟榻上多出來的那突兀之物……也便是宋玉兒繡的鴛鴦枕頭,一絲暖意掛在了祁乾元的嘴角。
隻不過若是宋玉兒知曉了祁乾元這書房之內有著這麼大的軟榻,怕是又要氣鼓鼓的吧。想起宋玉兒嘴嘟嘟的可愛模樣,祁乾元伸出手指模向那鴛鴦,忍不住發出了一聲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