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兒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還是不能接受現在這樣的事情。照著祁乾元的說法,便是冬梅與那人根本就無仇,可是那人卻對著冬梅強行做了不軌之事,這才導致了冬梅的死亡。
這樣的事情……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宋玉兒覺得不能接受,因為一己私欲,那跟著自己身邊總是笑嘻嘻的,都要同李離成親的冬梅,就這樣被一個禽獸不如的家夥給殺了!
宋玉兒的眼睛紅著,她看著祁乾元道:“我要去見那人。”她沒有說這人是誰,但是祁乾元知道她說的就是將冬梅殘忍殺害的那縣太爺。雖說冬梅是自己咬舌自儘,可是總歸都是那縣太爺逼得。本來宋玉兒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她作為被害人的家屬,是應當見那人一眼。但是這縣太爺已經被李離殺死,而且連著捅了好幾刀,麵容十分是難以入眼。
而李離雖說也死了,但是他畢竟是殺人之人。不管他有著多麼深沉的仇恨,但是他沒有通過正常的途徑解決,都是算作犯了王法。而且殺的還是朝廷命官,自是與彆人很不一樣。
唯一讓祁乾元心內覺得有些興趣的,便是這縣太爺竟然與太子還有著莫大的關係。因為當初他買官之時,批準的,便正好是太子那邊的一個官員。現在這件案子牽涉到太子,應當會十分麻煩。這裡麵不僅有著買官賣官、貪汙受賄,還有無數條死去的女子性命,應當會對太子有著不小的衝擊。
祁乾元摸著鼻子,說不出自己心內是不是有些興奮。
看著祁乾元靜默的眼神,宋玉兒知道這次自己的要求過分了。祁乾元不說話,宋玉兒也冷靜了下來。最後宋玉兒從那地上起身,輕輕笑了一聲道:“罷了,不見就不見,現在還是想好,要如何告訴冬梅她娘,自己女兒已經死去這件事情。”
祁乾元略微詫異的看了一眼宋玉兒,不知道她怎麼會冷靜的這麼快。
是啊,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如果宋玉兒還是當時的那個天真的少女,就真的是個笑話了。
宋玉兒自嘲的笑了一下,爾後才看著祁乾元,又說道:“我知道這件事情很麻煩,可是我想求你,把李離的屍首帶回來,好不好?”雖說宋玉兒已經變得成長了起來,但還是會下意識的依靠祁乾元。
祁乾元的眸色暗了一下,爾後看著宋玉兒道:“不要對我說求這個字,永遠都不要。你說過的話,我都會做到的。”祁乾元說完這句話,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心內方才到底是在想著什麼,或許是因為宋玉兒一瞬間的疏離而心中鬱結,也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情有些麻煩,他要快些去到吏部那裡。總而言之,祁乾元都很清楚自己是在逃避,可是逃避什麼,他卻又說不上來。
而現在的皇後的坤寧宮內,太子臉色很差的站在殿內,皇後的臉上帶了薄怒,地上是她方才摔碎的琉璃盞。那碎成無數碎片的琉璃盞,好像是在昭示著皇後此刻心中的怒氣。
“好一個太子,倒真的做的風生水起了。叫你去拉攏人心,不是叫你利用職權。利用職權也便好了,你現在倒能耐了許多,像那樣的人你竟然也敢用,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太子之位當的太舒坦了,所以要給自己找一些刺激對嗎?”皇後額上的青筋都顯了出來,由此可見她有多麼生氣。
而原先沒有徹底愈合的肩膀上的傷口,也因方才皇後的動作激烈而在隱隱作痛著。肩膀上的痛,讓皇後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
太子看到了,急忙走上前一步道:“母後,您有事沒有。快歇歇,不要傷了自己的身子。”太子對皇後,倒真的是十分關心。
而皇後肩膀上,前些日子裡太子找到薑雨悠,問如何讓一個不肯服藥的人認真服藥。那薑雨悠想了一下,便說隻好將這人打昏。太子是沒有這樣的膽子的,若是他將自己的母後打昏,隻怕他的母後會更加的震怒。
最後,還是那薑雨悠拿出了一個能夠叫人意識有些許恍惚的藥丸,說隻要點上這東西,自然那人就會有片刻的神誌不清。
雖然到最後,太子還是沒有將這東西用到皇後身上。但是萬幸的是,皇後終於願意用藥了。而太子也因為對皇後的關切,叫薑雨悠覺得太子是一個十分有孝心之人,對著太子的態度,也沒有以往那麼冷淡了。
可是現在太子還未走到皇後麵前,便看見皇後從她身邊拿出一個茶杯,朝著太子就砸了過去。若不是砸的有些偏頗,現在太子的額頭上,就流著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