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來不及躲閃,那茶盞正中太子眉心。在太子錯愕的表情中,一道血痕順著太子的眉心流了下來。
文成帝在看到太子臉上流血之後,眸色暗了一下。爾後文成帝走回去坐到龍椅之上,又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指著太子,罵著問道:“就這幾年,你就等不了了嗎?竟然用太子之位來威脅朕,你的翅膀果然是硬了。還有你們這些朝臣,朕難道隻有一個兒子嗎!難道朕連立誰為太子的權力都沒有了嗎?朕的決定容得你們置喙!一個個的,聽到太子說不要這儲君之位就慌了神,你們不要忘了,這大毓國,還是朕的江山。隻要朕在位一天,就是朕說了算!”
文成帝真的是十分生氣,這些話都是用儘力氣吼出來的,叫下麵跪著的那些臣子們嚇得,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太子此時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不由自主的瞪了一眼方才那率先叫出來的官員。那人是太子這邊的,平時都是十分機靈。其實今日裡也沒有猜錯太子的意思,十分配合的叫了出來。但是文成帝已經老了,在這個位置坐的久了,除了坐的心安理得之外,還十分害怕誰會有謀逆之心。所以,在文成帝看到太子隻是說了這麼一句話,那些人就慌了神之後。文成帝深深的覺得,自己的帝位被太子影響了。
縱然太子是未來的儲君,但是君威是不容侵犯的。有哪個皇帝,希望自己成日裡活在提心吊膽裡麵?這才是文成帝又發了一通脾氣,情緒也是那樣異常激烈的原因。
太子急忙跪在地上,佯裝惶恐道:“父皇息怒,兒臣並無此意,希望父皇不要誤會,不要就這麼輕易的就定了兒臣的罪責。兒臣隻是覺得兒臣用錯了人,做了極大的錯事,這才那樣說了,請父皇不要生氣。”
跪在地上的祁乾元聽到太子這麼說之後,輕輕的笑了。太子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以前的聰明到底都去了哪裡了,現在變得這麼糊塗,連這樣的話,竟然都說了出來。
果然也如祁乾元所料一般,文成帝聽了太子這話,心內的怒氣一下子就又躥了上來。本來他看著太子的眉心流出血,已經動了惻隱之心。但是現在太子這麼說,倒叫文成帝的心裡有些不舒服了起來。
太子竟然說文成帝錯了,是文成帝故意將那罪責怪罪到他的頭上。所以文成帝聽到太子這話,心內才更惱怒了。本來想著是不是要招來太醫幫著太子看看他眉心那裡嚴重嗎,自己的兒子,怎麼會不擔心呢。
但是太子這些話一說,文成帝心內的怒氣和不安還有對著皇後的某些怨念,一下子全部都爆發了出來,他指著太子,脾氣十分暴躁的說道:“好了,現在就如了你的意,將你的太子之位撤了!”
太子聽到文成帝這麼說,也是有些傻了眼。他本來隻是想著,若是自己這麼說了,父皇可能會寬恕了他的罪責,但是文成帝卻因為有太多的人站在太子那邊而心生了警惕,不想要輕易的放過太子。
為了這皇位,他連自己最心愛的女人都能舍棄,彆說是自己眾多兒子裡麵的一個了。隻是文成帝早早便將太子立為儲君,在他身上費了好大的一番功夫,文成帝是不舍得放棄自己兒子的。但是現在,文成帝想著,太子可能不是這麼單純。
他這個兒子,心裡麵竟也藏了那麼多的小心思。
而那些大臣們聽到文成帝說是要廢掉太子,這一個個傻了眼。因為方才他們為了太子求情惹得文成帝大怒,此時的那些大臣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猶豫著要怎麼說才比較好。而且因為方才的前車之鑒,他們誰都不敢先開口。
祁乾元笑了一下,爾後走到文成帝麵前,跪了下去,看著自己父皇情真意切道:“父皇,兒臣以為,太子之位不能廢。”
哦?文成帝眯起眼睛,看著自己這個兒子。他這個兒子,可惜不是皇後所生,為人比較聰穎,比之太子強上了許多。而且,祁乾元比起太子,總歸是冷靜了許多。
隻是祁乾元並沒有落井下石,也沒有冷眼旁觀。在那些大臣們都明哲保身的時候,他竟然站了出來。就憑借著這一點,文成帝就對著祁乾元刮目相看。
而太子聽到祁乾元站出來為著自己求情,他也是一愣,眯起眼睛看向祁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