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茵有些擔心的看著自家主子,方才自己在碧落殿外麵等著她出來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若是說她哪裡出了事情吧,她的臉上卻一直帶著淡淡的笑容。若是說她沒有事情吧。可是為何這麵上的笑容看起來詭異極了。就像是在故意強迫自己這樣笑著一樣。
想要問問怎麼了,可是作為奴婢,這倒是真的有些逾越了。錦茵歎口氣,不知道說些什麼,就這麼看著宋玉兒。
到達自己的琉璃殿之內的時候,宋玉兒還是那樣傻笑著,一直坐在那裡連動都不敢動。
錦茵歎口氣,就站在那裡陪著她。在錦茵的心內她是知道的,一定是在碧落殿內發生了什麼。可是這到底是什麼,錦茵自己又有些說不出來。畢竟方才她們說話的時候,宋玉兒看著月煙麵上為難,以為是自己在場她才不說的,忙讓自己躲得遠遠的。
現在這樣的情況,錦茵更難去猜測了。再三猶豫之下,錦茵還是自作主張喊過來了一名小宮女,讓她去聖上那裡傳到旨意說現在的毓妃有些不舒服。
錦茵又忍不住搖搖頭,現在這樣的時候,希望聖上的話主子能聽的進去吧。
而此時的祁乾元,卻是臉色陰沉的站在沈碧珠的碧落殿內。看著那在悠閒喝著茶的沈碧珠,祁乾元的眉頭皺的更緊了起來:“月煙在哪裡?”
沈碧珠愜意的呷了一口茶:“哎呀,聖上您來的可真不巧,月煙就在方才出宮了。若是您現在去追的話,怕是還能見到月煙的屍首呢……”沈碧珠陰測測的笑了起來,那笑容放在沈碧珠陰鬱的臉上。看起來十分的嚇人。
祁乾元忍不住上前:“你殺了她!”
為著祁乾元眸子裡的那一絲憤怒,沈碧珠微微有些不快。但是很快的,她又笑了起來:“難道聖上您不知道這用掉的棋子,就不再需要了嗎?若是當年您不是心慈手軟放掉她,現在怎麼會鬨成這樣的局麵呢?怕是您的那個小心肝,已經開始懷疑你了呢。”
說到小心肝這三個字的時候,沈碧珠分明是咬著牙齒,說的咬牙切齒。
那個小賤人,自己沒有咒他死就夠了!
祁乾元看著沈碧珠得意的神情,心頭跳了起來。這個女人!利用自己對她的愧疚一步步的造成了這樣的局麵!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找宋玉兒!祁乾元最後淡淡的看了一眼沈碧珠,也不再說什麼,轉身離開了。
沈碧珠看著祁乾元的背影,手上用著的力氣過大,竟生生的將那茶杯捏碎了!茶杯的碎屑濺的到處都是,甚至還劃傷了沈碧珠的臉頰。但是沈碧珠卻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一般,恨恨的看著祁乾元離去的方向:不能讓他喜歡自己,至少要恨自己!她不願意,就這麼平淡的活下去。哪怕他恨死了她,也算是她在他生命裡占的極重!
沈碧珠突然放聲笑了起來,還不夠,這些都遠遠不夠。那些以為自己幸福的人,等著神的罪責降臨到你們的身上吧!
哈哈哈哈,沈碧珠站了起來。
此時的祁乾元站在宋玉兒的琉璃殿外,猶豫著是否要進去。當初的時候覺得這些事情是可以不說的,畢竟月煙已經離開,宋玉兒是不可能知道的。而且,這樣的事情,也是不能告訴宋玉兒的。
但是現在的這個時刻,卻又不得不解釋些什麼,隻是如今到了現在這個局麵?還能怎麼解釋呢?祁乾元站在琉璃殿外徘徊再三,還是離去了。
因為此時的祁乾元,真的不知道要拿何種臉麵來麵對宋玉兒。
話說現在的宋玉兒,心內亂極了。她從月煙那裡得知當年的指使竟然是祁乾元?這樣的事情,若是一時能夠接受的了,那便也不是宋玉兒。宋玉兒深深吸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真的是太魯莽了。不由得覺得自己現在應當回到碧落殿內,再將當年的真相了解完全,這才能夠得出確切的結論。畢竟月煙隻是說了當年的指使是祁乾元,卻並未說他都做了些什麼。自己若是這麼就妄下定論,有些浮躁了。
打定了主意,宋玉兒央錦茵為自己打了一盆洗臉水。淨麵後將自己臉上的妝容補全,這才又去了碧落殿。
此時的宋玉兒,還不知道方才祁乾元就站在外麵,躊躇了許久,隻不過現在的他已經離開了。
可是等到宋玉兒又去到碧落殿的時候,沈若水卻帶著十分詫異的神情看著宋玉兒:“誒?妹妹怎麼又來了?方才也不知道是妹妹說了什麼,叫月煙說的麵上全是害怕的神情,這還沒有待多久,這就離開了呢。”
什麼?宋玉兒十分吃驚,難道月煙是因為害怕祁乾元對她下手……不不,不是這樣的,宋玉兒搖搖頭,麵上帶著掙紮的神情:“那姐姐……可知月煙出宮去了哪裡?”
自己才走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月煙應當還走不遠。此刻自己追上去,定是能找得到的。
沈若水裝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來:“月煙,若是我沒有記錯的話,她說的是去城東出城呢。現在這個時候,應當已經出城了,妹妹可是要快些呢。”她當然知道月煙去了哪裡,因為那是她自己指著那條路讓她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