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沒有彆的意思，可三個小家夥一聽，卻不由有些緊張。
寧寶抿了抿嘴角，小心翼翼地問，“媽咪，您不希望我們和爺爺奶奶相處融洽麼？要是您不喜歡，我們……”
顧寧願眨眨眼，“哪裡的話，你們彆多想，媽咪隻是覺得，這樣挺好的。”
小家夥們對視了眼，又確認了一遍，“真的麼？”
顧寧願失笑，“當然是真的，媽咪騙你們做什麼。”
寧寶“唔”了聲，“我們以為，您還因為之前的事情，耿耿於懷，畢竟爺爺奶奶，曾經那樣傷害過您……”
顧寧願故意逗他們，“怎麼，在你們心裡，媽咪就是這樣小氣的人麼？”
三小隻立刻齊聲否認，“沒有沒有，絕對沒有！媽咪，您大氣又美麗，心地善良又溫柔，我們怎麼會那麼想呢！您可不能汙蔑我們哦。”
顧寧願好笑，“這都什麼小詞，看來你們最近真是學了不少亂七八糟的東西。”
星辰撓了撓後腦勺，嘿嘿傻笑，“沒有啦。”
顧寧願眉眼溫柔，站在床邊，看著華燈初上的夜色，柔聲細語地說，“大人們的事兒，和你們小孩子沒關係，不管過去怎樣，現在都過去了，爺爺奶奶對你們好，你們要乖一點，不要惹麻煩，聽到沒有？”
小家夥們“嗯”了一聲，乖巧的不像話。
“媽咪，我們都知道的，爺爺奶奶……最近變了許多，尤其是奶奶。”
顧寧願自然知道，卻沒說什麼。
不過，正要掛斷電話時，那頭，厲文煙進書房給他們送果盤，瞧見了，連忙把電話接了過來。
她朝小家夥們使了個眼色，隨後拿著手機走了出去。
“寧願，你還在麼？”電話那頭沒有聲音，她試探地問道，語氣很是溫柔。
顧寧願沉默了下，回應道，“還在，您有什麼事麼？”
厲文煙笑了笑，語氣有些討好。
“寧願，聽說你受了傷，現在怎麼樣了？好些了麼？還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我跟你講，你這孩子總是愛逞強，但是有些事情可以，有些事情不可以，但凡涉及到身體的問題，都不能硬撐著，靳夜不是陪在你身邊呢麼，不管發生什麼事兒，你就儘管跟他說，讓他照顧你，你千萬彆累著……”
她一張口，就忍不住喋喋不休地叮囑起來。
顧寧願聽著，心裡一片平靜，待到她說完，輕輕“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雖然她的反應很平淡，但厲文煙卻受寵若驚，欣喜不已，高興得眼前一亮。
對她來說，顧寧願肯回應她，聽她的嘮叨，她依舊已經非常滿足了。
“好，好，知道就好。”她連聲道，語氣摻雜著自己都控製不住的激動，“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你好好休息，記住，不管再天大的事兒，都沒有你的身體重要，有什麼事情，都交給靳夜去忙，忙完了要是沒事，你們可以早點回來，到時候我天天給你們燉補品，給你調養身子，而且，孩子們也很想你……”
顧寧願沉默了下，糾正她，“補品也不能長期吃，補太過，也不好。”
說完，她察覺到自己這句話有些冷酷，唇線抿了抿，輕聲補充了一句，“不過，還是謝謝。”
厲文煙被她這聲“謝謝”，給弄得怔了怔，隔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心情激動，眼圈都有些紅。
她連連點頭，嘴皮子都不利索了，“哎呀，說、說什麼謝謝啊，你這個丫頭，真是的，總是這麼客氣，明明……明明我們是一家人……”
這句話剛說出口，她就隱隱有些不安，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冒進了，心裡忽然就有點兒忐忑，生怕讓顧寧願聽了，覺得不舒服，也怕她說出什麼話來，冷了場。
不過顧寧願卻沒有在意，隻道，“該謝還是要謝的，讓您費心照顧孩子們了。”
厲文煙眼眶又紅了，“還說這麼見外的話，我是他們的奶奶，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而且他們很乖，從來不給家裡惹一絲一毫的麻煩，還是家裡的開心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