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人冷淡地問道：“餘九九，是誰？”
這三個字從他的嘴裡說出來，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餘九九的鼻尖一酸。
她已經有一年，沒有聽到白慕言叫自己的名字了……
可是她現在不能說。
他沒有恢複記憶，龍家又這麼信任他，她自己單獨行動也就算了，千萬不能把白慕言牽扯進來。
沈遇就是最好的例子，龍培楷心狠手辣，居然讓白慕言親手斷了沈遇的腿！
“我不知道。”她垂下眼。
白慕言嗤笑一聲，“我不喜歡彆人騙我。”
餘九九的眼神抖了抖，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演技拙劣，根本騙不過白慕言。
隻是她仍是咬著唇沒有說，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脆弱。
“……算了。”白慕言突然收回壓迫性的目光，轉頭臉色漠然，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車子繼續行駛，車上的兩人都有些沉默，氣氛一時間有些尷尬。
過了沒多久，餘九九才發現這不是回她家的那條路。
“我們要去哪？”她開口打破了沉默。
白慕言麵無表情：“醫院。”
餘九九：“去醫院做什麼？”
白慕言就掃了一眼她的手，鮮血已經凝固在上麵了，顯得有幾分駭人。
車子在一個小診所麵前停下來。
看到這個診所，餘九九才想起來，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見到蘇墨了。
白慕言出事失憶，連白老爺子都要暫避鋒芒地搬離了江城，也不知道蘇墨去哪裡了。
她這麼想著，跟著白慕言走進了診所，然而在看見那個背對著他們忙碌的男人時，她的眼神卻陡然一凝。
餘九九難以置信地眨了眨眼。
自己沒看錯吧？
剛才還想到蘇墨，現在他就這麼站在自己的麵前，就像是做夢一樣……
“歡迎光臨，請隨便坐一下。”蘇墨背對著他們，語氣輕快的就像是餐廳的服務生一樣。
哪有診所醫生對病人說“歡迎光臨”的，聽這個不靠譜的語氣，確定是蘇墨無疑了。
可是餘九九疑惑的是，白慕言怎麼會帶她來蘇墨這裡，難道他想起了什麼？
蘇墨此刻正在給一個病人開藥，他耳提麵命了幾句以後，那個病人便給完錢離開了，蘇墨一邊收拾東西，一邊看向這邊。
讓餘九九奇怪的是，蘇墨的臉上並無任何驚訝的表情。
他甚至十分熟絡地打招呼：“哎，是慕先生，你哪裡不舒服嗎？”
蘇墨叫白慕言“慕先生”。
餘九九更不解了。
白慕言揚了揚下巴，指了指餘九九：“幫她把手包紮一下。”
“好咧！”蘇墨笑吟吟地走過來，查看了一番餘九九的手以後，搖頭晃腦：“嘖嘖嘖，這麼漂亮的手，怎麼讓她受傷了呢，你也太不小心了。”
“蘇……”餘九九眨了眨眼，蠕了蠕嘴唇，剛喊出一個字，便被蘇墨打斷。
“還好你遇到了我，不然手上可能會留疤哦。”蘇墨衝她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