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他可能真的是怕他媽突然回家查他的崗吧。”謝之意笑了笑,回答道。
謝之意雖然感覺有些不太對,但他也沒有很在意。
起身,他朝聶益道:“你們先喝著,我去趟洗手間。”
“去吧,我們等你。”聶益說著,目送謝之意的身影消失在擁擠的人群中。
這個時候,酒吧特聘的年輕貌美女DJ上場,場內氣氛變得格外熱鬨。
謝之意來到洗手間,上完廁所,回到卡座的時候,卻發現卡座上的朋友們都不見了,隻剩下聶益一個人坐在那裡。
他有些奇怪地看向聶益:“他們人呢?怎麼就你一個在這裡了?”
“子軒和梓萱爸媽打電話過來催他們回家,子萱和紫軒好像是家裡來客了吧。子涵是明天有考試,紫涵住在他家附近,就順道跟他一起回家了。子寒的奶奶生病了,他趕去醫院看他奶奶去了。”聶益說道。
謝之意聽了他的解釋,生氣的隨手拿起一瓶香檳用力往地上一砸:“什麼意思?一個個的,明知道老子心情不好,喊他們出來喝酒,人都來了,卻又都跑了。”
“之意,要不咱們也回家吧。這麼多酒,我們也喝不完不是嗎?”聶益這時候在一旁勸道。
“回什麼回?我現在哪裡還有家?我爸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了那個女人,我連家都沒有了。”謝之意一臉頹然地坐在沙發上,心情從剛剛的憤怒已經變成了此刻的麻木。
在聽到遺囑的那一刻開始,他就一直在接受自己徹底被父親拋棄的現實。原本晚上叫朋友們一起出來喝酒,是想喝醉了,可以麻痹自己,希望醒來之後發現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但現在,這麼多的酒,也沒人陪他喝了,他隻能自己一個人消化。
他正鬱悶著,手機屏幕忽然亮了一下,提示有一條新的消息,他打開一看,是一條群消息,內容是一個定位信息,地點是另外一家酒吧,“@聶益速來,就等你開酒了。”
消息在發出來三十秒之後,就被人迅速撤回了。
但謝之意已經將那些內容看在了眼裡,他抬起頭,看向麵前的聶益,問道:“怎麼回事?你不是說他們都回家了嗎?”
聶益此時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之意,我說出來你彆生氣啊。”
“說。”
“大家知道你父親沒有給你留下任何遺產,擔心今晚這麼多香檳你買不了單,所以就決定換位置,大家AA。”聶益終於還是將真相告訴了他。
謝之意聽到他的解釋,臉上終於掛不住,憤怒的他當即伸手一把抓住聶益的手腕:“他們怎麼知道這些事的?是你告訴他們的?”
聶益見謝之意要遷怒自己,於是用力掙開他的手,絲毫不虛地反駁道:“沒錯,就是我說的。就算我不說,你以為大家不看新聞嗎?你爸死了,沒給你留下遺產的消息他們早晚會知道。之意,我們跟你不一樣,我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我們沒有你那麼高的消費,所以這個單,我們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