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杭利落的掛斷電話,望著窗外的濃濃夜色忍不住有種替蘇北檸默哀的衝動——自求多福吧,阿門!
第二天醒來,蘇北檸肩膀上的紅腫已經散了大半,她才準備下樓吃早餐,手機屏幕上就彈出了安則的來電號碼。
“北檸,今天有空嗎?如果方便的話我想請你來家裡坐坐,我媽媽也一直惦記著你呢。”
“好啊,安則哥哥一會兒見。”
她換了一身優雅簡潔的衣服,又讓羅姨準備了幾樣禮物,這才驅車往安則發來的地址駛去。
在她的記憶裡,安太太是個十分溫柔的女人,說話一直是輕言細語的,從沒見過她跟誰發脾氣,周身縈繞著一種讓人安心的書卷氣。
小時候她常被魏士茹母女欺負,安家的人算是她那段不美好的記憶裡為數不多的溫暖。
雖然多年以前安家就把商業重心轉移到了國外,他們也漸漸斷了聯係,但現在想起來仍然覺得很是親近。
很快,她的車子就停在了安宅門口,一棟中式風格的別墅在別墅群裡顯得鶴立雞群,別有一番味道。
管家熱情的把她迎了進去:“慕太太這邊請,夫人和少爺在茶室。”
她微微頷首,跟在管家身後走向茶室,安則一看見她就笑著朝她招了招手。
“剛剛才跟媽說起你,快坐。”
蘇北檸謙遜有禮的向安太太點了點頭,淺笑著說:“伯母。”
安太太頭也不抬的衝泡著茶水,澄淨的清水注入茶杯中,翠綠欲滴的茶葉打著旋兒舒展開,清新的茶香沁人心脾。
她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茫然的看向安則。
“媽,北檸來了。”
安太太這才緩緩抬眼,冷冷的打量了蘇北檸一番,麵無表情的虛抬了抬手:“坐吧。”
“這麼多年沒見,北檸的手段是越來越出乎意料了,真沒想到你能攀上慕家這棵高枝。”
蘇北檸的心一緊,在她的印象裡,安太太從來不會說這種尖酸刻薄的話,好像對她很有敵意似的,就算很久不見也不該有這麼大的變化才對啊?
安則微微擰眉:“媽,您說這些乾什麼?”
“我說什麼自然有我的道理,還需要你教?別以為你在國外讀了幾年書就能對我指手畫腳的,我可是你媽!今天集團傳真過來的文件你看了嗎?去書房忙你的事,我有話要單獨跟慕太太說!”
“北檸是我請來的客人,我怎麼能把她自己丟在這兒?”
安太太淩厲的目光利箭一般掃過去,不悅的叱責道:“我不是人嗎?什麼叫‘把她自己丟在這兒’?你還怕我吃了她?”
蘇北檸緊抿著唇,故作輕鬆的笑著說:“沒事,安則哥哥你去忙吧,我也有好多話想跟伯母說呢。”
“可是……”他猶豫著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點了點頭,無力的垂下手,“好吧,我很快就回來。”
“好!”
她眉眼彎彎的笑著把安則退了出去,輕輕掩住門才重新坐回茶台邊。
“這些年伯母的身體還好嗎?”
安太太冷笑了一聲,漠然的說:“你不用跟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話,要不是為了則兒,我連你的麵都不想見!”
她收斂起臉上的神色,苦笑著搖搖頭:“我雖然不聰明,但也看出來伯母好像跟我生疏了很多。是我哪裡得罪您了嗎?”
“你太謙虛了,你要是不聰明這世界上還有聰明人嗎?你小時候我還真沒看出來你有這麼深的心計!當年我真是瞎了眼,看你在蘇家過得艱難,還心疼的掉過幾滴眼淚。現在想想,魏士茹苛待你想必不是沒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