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我親口吩咐了要把蘇氏轉贈給蘇北檸?”
“不然呢?那天孫律師也在,我們兩個都親耳聽到了。你沒事吧衍琛?發燒了?”他伸出手摸向慕衍琛的額頭。
慕衍琛‘啪’的一下拍在他的手背上,嫌惡的擰眉:“我的取向沒問題。”
他頓了頓,眉心的皺褶越攏越深:“我為什麼要那麼做?”
“還能為什麼?當然是你心疼北檸唄。不過她的確蠻慘的,從小寄人籬下,繼母、繼妹虐待她也就算了,親生父親也不疼愛她。”鬱杭揉著被拍紅了的手,輕描淡寫的說。
他臉色陰沉的點燃了一支香煙,尼古丁的味道在空氣中慢慢散開。
他怎麼會對一個害死江玥玥的女人這麼好?他了解自己,就算蘇北檸的身世再淒慘,他最多隻會悲天憫人的留下一個憐憫的眼神,同情是什麼東西?
在他的世界觀裡,這兩個字都應該從字典裡抹掉!
難道真的像蘇北檸說的那樣,他恢複的記憶不是全部?
一想到這兒,他的心臟就像被丟到油鍋裡小火慢煎似的,他匆匆掐滅了指尖的香煙,抓起西裝外套就衝出了門。
鬱杭一臉迷茫的望著他的背影,趕緊跟了上去。
返回半湖別墅時已經時近黃昏,羅姨一看見慕衍琛就趕緊迎了上來,欲言又止的望著他。
“那個女人呢?”他急匆匆的往裡走。
“大……大少爺……”羅姨囁嚅著不敢說話。
他樓上樓下每個房間都找了個遍,可連蘇北檸的影子都沒看到。
他的眼皮一跳,衝到擺放著江玥玥牌位的空房間裡,供桌上安安靜靜的擺放著一張紙條,上麵龍飛鳳舞的寫著幾行字:要我給她下跪磕頭?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姑奶奶不跟你玩了,你自己抱著牌位睡覺覺吧!
下麵的落款處還畫著一張吐著舌頭的鬼臉,囂張的嘲笑著他。
緊跟著跑進來的鬱杭環視了房間一圈,臉色都變了,他咽了一口唾沫:“你……你把江玥玥的牌位放在這兒?慕大少爺你腦袋被門擠了?北檸呢?”
他把紙條遞過去,怒極反笑,咬牙切齒的說:“跑了。”
鬱杭看了看紙條,又看了看慕衍琛的臉色,幾乎忍不住笑出了聲:“跑得好!還是北檸太善良了,要是換成我,橫豎先把房子給你點了!”
“慕衍琛,你介不介意我把你家燒了?”
“小心點,別燙著自己。”
慕衍琛一陣恍惚,耳邊莫名其妙的響起一段對話,這些話……是他跟蘇北檸說過的嗎?
為什麼他想不起來?
他眼前發黑,踉蹌著險些站不穩了。
鬱杭見狀趕緊扶住他:“哎,你沒事吧?北檸跑了對你的打擊這麼大的嗎?”
他穩了穩心神,推開鬱杭的手:“我沒事,把這死丫頭給我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