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不了話,想問什麼我可以回答你。”慕衍琛瞥了一眼被捂著嘴瞪大了眼睛隻能發出嗚咽聲的男人,冷冷的說道。
電話那端的嶽翠蘭沉默了幾秒,聲音裡帶出些警惕:“你是誰?”
“我會好好讓你知道知道,‘我是誰’的,不急。”
他輕飄飄的撂下一句話後就把電話掛斷了,側過臉似笑非笑的看向那個男人:“現在我們應該可以好好談談了,你說對嗎?”
男人渾身的力氣都卸了下來,無力的癱軟在地上,他驚恐的看著慕衍琛咽了一口唾沫:“慕先生我……我叫張潮,我也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這不是我的主意啊!您放過我吧!我……我不想坐牢啊!”
“別緊張,慢慢說,劉為是怎麼死的?”
“是我……我讓他在集團裡自殺的!不對不對,不是我!是有人讓我唆使劉為自殺的!”
“誰?”
“我不知道啊慕先生!”
慕衍琛不置可否的微微頷首,幽深的眸子裡滑過一抹暗流:“是麼?看來你沒有跟我繼續談下去的誠意,既然這樣還是辛苦警察慢慢審問你吧。”
張潮急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似的,一張臉煞白:“不是不是!慕先生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不想坐牢啊!您相信我!”
他揚了揚眉,示意張潮繼續說。
“您也知道,像我們這種人隻要有錢賺什麼活都不挑的。前幾天有個人主動聯係我,告訴我慕檸企業有個叫劉為的員工查出了癌症晚期,讓我說服他在集團大樓裡自殺,再挑唆嶽翠蘭去鬨事,鬨得越大越好。“
“那人還說,隻要這兩件事辦成了,嶽翠蘭能拿到一千萬的賠償金,他也會給我五百萬當做報酬!對您來說五百萬不算什麼,可這對我來說就是一筆巨款了!那人為了表示誠意,還提前給我打了十萬塊錢做訂金……”
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來,慌張的偷瞄著他們的臉色。
慕衍琛和蘇北檸暗暗交換了一下眼神,默契的明白了彼此的用意。
他站起身撫平西服袖子上的皺褶,牽起蘇北檸的手瀟灑的轉身離開了廠房。
張潮急的仰著臉在地上蠕動:“慕先生您放過我吧!我一時糊塗、我該死!我不想蹲監獄啊!慕先生……”
他撕心裂肺的吼叫聲漸漸被拋到了身後,慕衍琛坐在車裡給鬱杭打了幾通電話,讓他調查那個男人的銀行流水和彙款人的信息。
當蘇北檸返回慕檸企業的時候已經時近中午了,嶽翠蘭臉色灰白的坐在地上,一看見她就三兩步衝了過去。
“慕太太,我們家老劉的事我想通了!我不要一千萬,你給我三百萬……不不不,兩百萬!兩百萬就夠了!我們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活啊,您發發善心好不好?您給我們留條活路吧!慕太太!”
蘇北檸頓住腳步,精致的臉部線條緊繃著,側過臉遞給她一個冰冷的眼神:“無論是以前的蘇氏集團還是現在的慕檸企業,劉為的確都兢兢業業的工作著。聽到他的死訊我也很惋惜,如果你家情況艱難,多發一些撫恤金也不是不可以——”
她的眼睛一亮,正要感恩戴德的道謝,隻聽蘇北檸又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