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絡沒有反對,從善如流的點點頭,就連眸子裡尖銳的暗光也圓潤了許多:“好,謝謝。”
把她送走之後,秦玉曼和蘇北檸默契的交換了一下眼神,彼此眼裡都清晰的印刻著濃濃的疑慮。
秦玉曼沉吟了片刻,安慰著笑道:“或許是絡兒經過這次的事成熟了吧?彆太擔心了。”
希望吧。
她胡亂點了點頭,緊鑼密鼓的開始操辦後事。
雖然濱城和京城相隔千裡,但召開追悼會的時候仍然有不少人千裡迢迢的趕了過來。
殯儀館裡擺滿了黃白兩色的菊花,映入眼簾的皆是一片肅穆的黑白,秦絡身著一身黑色禮服臉色蒼白的站在最前方。
一位旁支的親戚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拉住她的手,止不住的悲傷的歎息:“唉,欲茗走了這麼突然,讓人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絡兒啊,你自己一個人可怎麼活啊?”
秦絡搖了搖頭,進退得宜的柔聲說:“您不用擔心,雖然爸爸走了但我還有這麼多親人,大家都會照顧我的。”
“可憐的孩子,彆人再疼你也比不上自己的親爸爸啊!我聽說……欲茗出車禍跟老爺子認回來的外孫女有關?真的假的?”
她的表情一僵,似乎十分惶恐的瞥了一眼蘇北檸,又連忙怯怯的說:“是爸爸自己開車分神,不關彆人的事,您也彆亂猜了,要是爺爺聽到會生氣的。”
那人了然的點點頭,又安慰了她幾句才走回椅子上坐下,低聲跟旁邊的人竊竊私語著。
“我說什麼來著?看絡兒的樣子就知道一定跟那個蘇北檸脫不了乾係!”
“欲茗一輩子都是個要強的人,誰能想到到了這個歲數竟然被一個黃毛丫頭給逼死了!”
“誰說不是呢?我早就聽說那小丫頭不是個善茬,仗著會哄老爺子高興,把濱城那麼大的一家分公司都攥在手裡了!哎,你說都是一家人,她吃肉總得給彆人喝口湯吧?她坐上了分公司總裁的位置都不知足,還要把欲茗擠出去!真是太過分了!”
“我也聽說了我也聽說了,老爺子真是老糊塗了!欲茗和絡兒可都是他看著長大的,難道還沒有一個外孫女親嗎?”
眾人的議論聲像一陣風似的鑽進蘇北檸的耳朵裡,她麵不改色的端坐在椅子上,腰背挺得筆直。
反倒是秦絡,見狀趕緊衝過去替她分辯道:“不是這樣的,這隻是個意外!北檸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
竊竊私語聲一下子戛然而止,眾人麵麵相覷著,一個貴婦打扮的女人憤怒的一拍桌子。
“絡兒你怎麼變得這麼懦弱了?我們又不是瞎子!自從那個小妖精回了秦家以後出了多少事?我們都看在眼裡呢!要是欲茗的死真的跟她沒關係,怎麼會傳出那麼多流言蜚語?蒼蠅還不叮無縫的蛋呢!”
她一開口,另外一個女人緊跟著結果話音:“是啊絡兒,她害死了你爸爸,你怎麼反倒替她說話?是不是她威脅你了?”
秦絡慌亂的連連搖頭,眼淚吧嗒吧嗒的往下掉,本就像紙一樣蒼白的臉色更是一點血色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