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搭在輪椅扶手上的手指忍不住輕顫了一下,冷厲的目光猛地投射到那位記者身上,薄唇緊抿著:“你也說了隻是‘傳聞’,對於這種無稽之談,我沒有任何回應的必要。”
記者不死心的追問道:“可是無風不起浪,您跟黎沐的緋聞傳的沸沸揚揚,偏偏在這個時候慕先生因車禍昏迷不醒,這還不夠耐人尋味嗎?”
“那又怎麼樣?”
“如果您不否認的話,我們是不是可以大膽的推測這個傳言是屬實的呢?”
蘇北檸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漠然的開口:“我一直以為記者是個神聖的職業,所以你最好珍惜公眾賦予你的權力,別把心思都放在編造緋聞、顛倒黑白上。”
“蘇總,您為什麼不敢正麵回答我的問題?如果您不回應,我隻能按照我的理解報道了,可能會對您很不利啊!”
她的眼睛眯了眯,涼涼的問道:“你是哪家媒體的記者?”
“哦,對對對,我忘了自我介紹了。蘇總您好,我是《八卦壹周》的,我叫嶽玎。如果您有興趣的話我可以給您做個專訪。”嶽玎連忙笑著遞過去一張名片。
她瞥了一眼,抬手就把名片扔到了地上,冷笑著說:“我知道你們做八卦雜誌的要炒緋聞、博眼球,但我警告你,如果你敢哪這件事做文章,我一定讓你從這個行業裡消失。”
她不悅的給保鏢遞了個眼神,保鏢們立刻心領神會的隔出一道人牆把記者們擋在後麵,護送她進了住院部的大樓。
嶽玎的笑容凝固住了,她悻悻的蹲下把名片撿起來仔仔細細的擦掉上麵的灰塵,惡狠狠的盯著蘇北檸的背影。
病房裡,慕衍琛依舊緊閉著雙眼躺在病床上,如果不是他的胸口在輕微的起伏著,他看起來跟一尊精心雕刻的雕像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她挪到病床邊緊緊的握住他的手,保鏢識趣兒的退了出去。
“衍琛,在車子上動手腳的罪魁禍首抓到了哦,我讓人打斷了她的腿和肋骨,我是不是有點太狠毒了?剛才在秦家別墅的時候,大家都用忌憚的眼神看著我,不過我一點也不在意,我還覺得這樣的懲罰太輕了呢。”
蘇北檸頓了頓,溫柔的把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低聲呢喃著:“你怎麼還不醒呢?你都不知道外麵的傳言有多離譜,你一直把我保護的很好,你一定不舍得讓我自己麵對那些惡言冷語吧?”
“你睜開眼睛看看我好不好?我告訴你哦,黎沐他喜歡男人,所以我不會跟他在一起的,你放心把我一個人丟下嗎?你一定是最近太累了,你可以休息一下,但不能睡得太久!如果你敢拋下我,我明天就隨便找個男人把自己嫁出去,然後牽著他的手天天在你麵前秀恩愛,我氣死你!”
她的鼻尖微微泛酸,眼眶又熱又漲,但卻一滴眼淚都沒有。
原來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真的會連哭都哭不出來。
一直到夜色漸濃,她才依依不舍的放下慕衍琛的手,支撐著身子在他的額頭上輕輕的親吻了一下:“你好好睡一覺,我明天再來看你。半湖別墅太大了,我一個人在家會怕的,你早點醒來陪我,好不好?”
她抬了抬手,保鏢這才進來把她推了出去。
她昏昏沉沉的回了半湖別墅,骨折的傷口一個勁兒的隱隱作痛,她吃了兩顆止痛藥才疲倦的睡了過去。
夢裡麵,慕衍琛站在濃濃的白霧裡,他棱角分明的臉上露出點點哂笑,鄙夷的看著她:“蠢貨,我早就厭煩你了,正好趁這個機會把你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