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北檸緊咬著牙齒疼的已經近乎麻木,她感覺到溫熱的液體從兩腿之間流了出來,眼前一陣暈眩。
餘藍衣看著蔓延出來的鮮血揚眉吐氣的冷笑一聲,用鞋尖輕輕挑起她的下頜:“現在知道我的厲害了吧?我想弄死你比捏死一隻螞蟻都簡單!”
她睚眥欲裂的瞪著餘藍衣,恨恨的從牙縫裡研磨出幾個字:“你會後悔的!”
“哈!我勸你還是先關心關心自己的處境比較好!這隻是個開始,你後半輩子的每一天都會過得無比淒慘!”餘藍衣嫌惡的拍了拍鞋尖上的灰塵,轉身看向大黃牙,“把她帶走!”
大黃牙看著蘇北檸浸在血水裡的樣子稍稍有些不忍,他低聲說:“餘……餘小姐,要不要先把她送到醫院?”
‘啪’的一聲,餘藍衣揚手就是一記耳光猛地甩到了他的臉上,厲聲低叱道:“你昏了頭了?你以為你是慈善家啊?還送醫院,她逃跑了怎麼辦?”
“可是她流了這麼多血,萬一鬨出人命,這……”
“就算她死了也跟你沒關係!動作快一點,把她送到那兒你該拿的錢一分都少不了,不該你管的事你也彆多嘴!”
大黃牙捂著臉上的巴掌印點頭哈腰的應了一聲,一擺手示意手下把蘇北檸拖拽起來。
蘇北檸強忍著身體撕裂般的劇痛跌跌撞撞的從餘藍衣身邊經過,她的裙擺已經被鮮血浸透了,貼在皮膚上又冰又冷,散發著濃濃的血腥味。
她深深的看了餘藍衣一眼,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個狹小的房間裡,床頭邊放著一個塑料袋,身上的繩子被解開了。
她茫然的四下環顧了一圈,咬著牙支撐著身體從床上爬起來,塑料袋裡裝著幾盒藥和一張紙條,上麵歪歪扭扭的寫著幾行字:慕太太,你彆怪我們,我們也不敢違背餘小姐的命令,不能送你去醫院了。這些藥是給你買的,你要是死了可彆來找我們……
蘇北檸恍惚了一陣,她低頭看看自己,不知道是誰給她換了一身病號服,身上的血漬也被清洗乾淨了,房間裡除了一張床、一壺水和那袋子藥空無一物。
她輕撫著平坦的小腹,這才清晰的意識到她的孩子真的沒了。
這個小孩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就這麼離開了……
她腳下一軟,無力的跌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似的,胸口仿佛壓了一團吸了水的海綿,堵得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眼眶又酸又漲,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想吼、想叫,但張著嘴卻連一個字都吼不出來,隻能發出一陣陣嗚咽聲。
就在她渾身顫栗著無聲的痛哭的時候,房門被輕輕打開,高跟鞋敲擊著地麵的聲音一下下響起,離她越來越近。
她猛地轉過身,餘藍衣施施然的站在她身後,譏諷的打量著她。
蘇北檸的眸光一凝,她抹了一把眼淚,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噌’的一下彈了起來,發了瘋似的伸手拽向她的頭發。
可還沒等她的手碰到餘藍衣的衣角,兩個保鏢就從她身後閃身出來,一腳踹向她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