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濃的夜色籠罩著半湖別墅,房間裡一片靜謐,正是夜深人靜的時候,慕衍琛卻‘騰’的一下從床上彈了起來,驚魂未定的大口大口穿著粗氣,昂貴的真絲睡衣都被冷汗浸透了。
他急忙側過臉看向身邊,看到蘇北檸安安穩穩的躺在床上發出均勻的呼吸,他急促的呼吸聲終於漸漸平複下來。
他輕手輕腳的走到露台上點了一支煙,灰白色的煙霧在空氣中慢慢飄散。
雖然蘇北檸已經回來了,但他還是忍不住後怕。
剛才他夢到蘇北檸衣不蔽體的被鎖在一個昏暗的房間裡,頭發蓬亂的啃著一塊發了黴的饅頭,渾身上下被人打的遍體鱗傷,幾乎沒有一塊好肉。
他氣得拳頭都硬了,衝過去想解開她身上的鎖鏈、想把她抱在懷裡告訴她不要怕,可不管他怎麼用力,他跟蘇北檸中間仿佛都隔著一堵看不見的牆,他始終觸碰不到他。
正當他急的滿頭是汗的時候,他從夢中驚醒了。
慕衍琛骨節分明的手指輕輕揉搓著指間的香煙,深不見底的眸子裡翻湧著淩厲的寒意——類似的事情絕不能再發生第二次!
他掐滅香煙後回身走進房間裡,俯身在蘇北檸的額頭上輕輕的落在一個吻,才悄無聲息的去了書房。
當臥室的門扣住的時候,本來應該在熟睡的她緩緩睜開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
她怎麼會不明白呢?
這件事雖然看上去已經過去了,但卻成了結結實實刺進他們兩個人心裡的一根刺,她在精神病醫院裡備受煎熬的時候,慕衍琛絕對沒有比她好過半分!
想起這幾天他們吃得苦還有他們沒出生的那個孩子,她的心就像被人丟在熱油鍋上小火慢煎似的。
餘藍衣已經瘋了,餘老有句話說得對,以她的腦子可想不出來這麼惡毒的主意,作為一個執行者她算是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但魏士茹這個罪魁禍首現在隻是被發配到了私人莊園裡,除了日子過得苦一點她幾乎毫發無損,這怎麼夠呢?
蘇北檸緊緊的咬住下唇,一個計劃在她的腦海中慢慢成形……
晨曦慢慢驅散了夜幕,天邊霞光萬丈。
她從床上爬起來伸了個懶腰,若無其事的洗漱、下樓吃早餐。
鬱杭的動作的確夠利落,短短一晚上的時間,那家精神病醫院這些年做過的勾當都被翻到了明麵上,評論區裡罵聲一片,有記者報道,甚至已經有偏激的群眾跑到醫院門口砸臭雞蛋抗議了。
她滿意的低笑著抿了一口牛奶,把手機推到了一邊。
羅姨笑眯眯的把燉好的烏雞湯端到她麵前:“大少爺說今天早上集團有個會,就不陪您一起吃早餐了,但臨走之前叮囑我一定得看著您把雞湯喝了。”
她心裡一動,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三兩口把碗裡的湯一飲而儘,放下碗筷匆匆忙忙的就跑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