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士茹‘噌’的一下從凳子上彈起來,她錯愕的瞪著蘇北檸,沉默了足足半分鐘才驚疑不定的坐下,冷笑著說:“不可能!你別想騙我!”
“監獄裡有探訪記錄,你知道的,就算我再手眼通天也不可能在這上麵作假。蘇南櫻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但如果不是受了刺激,她也不會突然自殺,難道你不覺得餘老很可疑嗎?”
蘇北檸微微勾唇,視線慢慢落在那把剪刀上:“其實在來這兒之前我本來打算故意激怒你,讓你對我行凶,有保鏢保護我我不會有生命危險,但卻可以重新把你送回監獄,畢竟你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一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爆炸,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魏士茹,我們可以合作。”
她難以置信的眨了幾下眼睛,像聽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話一樣尖銳的放聲大笑:“哈哈哈……你在跟我開玩笑吧?你害的我落到現在這個地步,你竟然說要跟我合作?哈哈哈……”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我們針鋒相對了這麼多年,你會有這種處境是你的報應,我們雖然有仇,但跟害死你女兒的仇恨相比算得了什麼呢?”
她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起來,咬牙切齒的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我憑什麼相信你?”
蘇北檸垂眸一笑,輕描淡寫的說:“因為你沒得選。”
魏士茹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緊盯著她,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的肩膀一卸,身上緊繃著的弦仿佛放鬆了幾分:“好。”
兩天之後,蘇南櫻的葬禮正式開始舉辦,雖然她生前已經聲名狼藉,但葬禮是由蘇北檸出麵操辦的,不少政商名流看在慕家的麵子上一樣到場了,孟依依一大早就拉著蘇北轍跑來湊熱鬨。
她蹦蹦跳跳的躥到蘇北檸身邊,嘰嘰喳喳的說:“北檸姐姐你真是個好人,之前你們之間發生的事我也聽說了一些,那個女人那麼惡毒,你還肯幫她辦葬禮,你真是太好了!”
“都是過去的事了,其實我這麼做也是為了讓自己從仇恨裡解脫出來。”
她兩眼冒著小星星,就差把‘崇拜’兩個大字寫在腦門上了:“哇~格局一下子打開了!”
蘇北檸忍不住笑著點了點她的額頭:“今天畢竟是葬禮,你也別胡鬨,安分點,等結束了我讓北轍帶你去吃冰激淩。”
“什麼嘛,你別總像哄小孩子一樣哄我好不好?人家都是大姑娘了!哎北檸姐姐,那個女人就是你以前的繼母嗎?我看她長的也不怎麼樣嘛,怎麼有本事把令尊和你四叔都騙的團團轉呢?”
她順著孟依依手指的方向看過去,正看見魏士茹身著一身素衣站在前麵跟來吊唁的賓客謝禮。
她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悄無聲息的走到魏士茹身邊低聲說道:“如果你不願意的話,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不用了,我決定的事從不後悔,隻是可惜……不能好好的送南櫻最後一程。”
說話的工夫,她們遠遠的看到孟依依跟一個服務生打扮的男人從殯儀館的後門離開,她們心領神會的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隨即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跟賓客們寒暄著。
不一會兒的工夫,神父捧著聖經走上台,莊重的徐徐開口:“各位親友,今天我們懷著沉痛的心情坐在這裡,是為了我們共同的朋友——蘇南櫻女士,她在人世間的一切苦難都止步於此,上帝接納她的……”
“著火啦!快來人啊!救火啊——”正當眾人都安靜的坐在殯儀館裡時,外麵突然傳來急切的喊叫聲。
一位保鏢快步跑到蘇北檸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慕太太,休息室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