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的女兒?”好一會兒,話筒中才傳來桑老夫人激動的吼罵聲,“先彆管她女兒的她……她個不孝的東西在哪,她在哪!”
老夫人嘴上雖然說怒罵著不孝女,沈鎔銘卻在這震耳欲聾罵聲裡聽出了幾分沙啞。
他知道桑老夫人還是很愛桑南音的。
越是知道這樣,他越是不忍心告訴老夫人桑南音去世的事實。
“說話!她個不孝女在哪!把地址告訴我,我立馬殺過去,我打不死個狼心狗肺東西,她居然還有臉回來了?還給我帶回來一個野種,看我不打死她!這三十年,我們桑家的臉都被她丟光了……”
越說越激動,桑老夫人聲音也顫抖起來。
隔著話筒,沈鎔銘仿佛看到老人家背地裡偷偷抹眼淚的樣子。
“她……她死了。”
“死了,死了也得給我扒出來……”老夫人猛地回過神,表情直接僵住,“死,死了!你,你剛剛說什麼,誰,誰死了?!”
“伯母,南音她死了,死了九年了。”
得到沈鎔銘確切的回答,老夫人鬨光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她隻覺得心口像是一萬隻螞蟻一般啃咬,難受,憋悶,無法喘息。
南音死了。
她的女兒……死了!
老太太捂著心臟,表情痛苦的靠在椅子上,頓時淚流滿麵。
“伯母你還好嗎?”良久聽不到她的聲音,沈鎔銘有些不放心。
桑老夫人心裡疼的厲害,可還是冷靜的,“那個不孝女的女兒在哪,她死了,讓她女兒來見我,彆以為她死了桑家的家法就不用受了,讓她女兒給我受著!”
說完,桑老夫人嘭的一聲講電話掛斷。
客廳內,空氣忽然詭異的一片寂靜。
老夫人坐在椅子上麵上沒有太多情緒,可微微發抖的肩膀還是出賣了她的難過。
桑老夫人趔趄著回到房間,顫抖著拿出壓在枕頭下桑南音的照片嚎啕大哭。
“桑南音你個不孝女,你怎麼可以死,誰允許你死了!我……我的女兒啊你可讓媽媽怎麼活啊……嗚嗚嗚……”
與此同時掛了電話,沈鎔銘便離開了病房。
桑蘭惜站在原地,心卻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