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輪到衛虎苦笑:
“我真的沒騙您,厲總確實徹底失憶了,我跟他說我是誰、他是誰,跟他說厲氏,幫他回憶一切;可不管我說什麼,他都沒有半點反應,他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顧小姐……”
衛虎說到這裡,五大三粗一個男人,聲音也不由哽咽了,而後停住,彆開臉去。
顧娉婷再次點點頭,輕聲道: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通知我,”
顧娉婷留戀地再次側目看眼緊閉的門,而後道:
“我先回去,等他緩緩再說。”
其實她是想等自己緩緩再說。
兩年裡,她祈禱過無數次,隻要這人醒過來就好。
然而當這天到來時,她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她要的何止這麼多。
顧娉婷舉步走了兩步,忽然回頭衝衛虎擠出個牽強的笑。
她說:“衛虎,等下他要跟你問起我,你替我跟他說,我還沒拿到離婚證,我們的婚姻關係,不管他願不願意,都還是作數的,他必須得對我負責。”
顧娉婷失魂落魄地穿過廊道,步進電梯。
又在電梯抵達一樓時,被電梯裡的人流裹挾著出來,然後看著人群自身邊匆忙而過,急匆匆帶著各種目的四散開去。
唯有她,目光茫然,步伐緩慢。
醫院裡擁擠的人群,時而撞到她,她也像沒有察覺一樣,依舊神情恍惚地晃著步子,似乎不知道該走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