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女為悅己容,厲斯年看得出來,今天顧娉婷刻意的打扮,是因為他的到來。
然而心動之後,又難免彆扭。
先甭管他記不記得起過去,畢竟自己在顧娉婷眼裡,才“走”一年多點。
前幾天在自己麵前,還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今天卻搖身一變,為淩驍而打扮,莫說他今天為顧娉婷而心動了。
即使沒有,他也有些接受不來。
女人心,海底針,果然如此。
可再轉念一想,她能走出陰霾,樂觀積極地麵對一雙兒女,終歸是好事。
想及此,大大方方地跟顧娉婷說了聲“謝謝”。
豈料顧娉婷緊跟著回了他一句:“謝什麼?”
問他這話時,顧娉婷側轉了身,就在抬眼看他之際,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膝蓋實實在在頂著他的大腿,縱使隔著幾層厚厚的衣料,那觸感都分外清晰。
厲斯年隻覺一股熱血,從腳底湧至頭頂。
剛才拚命被自己壓下去的醋意,此刻噴湧而出。
心底莫名火起,長臂一伸,攬著顧娉婷的腰,便把人帶至懷裡,坐到自己的腿上。
不悅又挑釁的目光,落到顧娉婷精致的眉眼上,壓著心底的邪火,沒好氣兒地反問:
“當然是茶,不然,還能是什麼?”
說罷,看著忽然僵在自己腿上的顧娉婷,嗤笑一聲,略帶譏諷地道:
“看來再深的感情,”譏諷的話,剛說了一半,就見顧娉婷的目光,忽然現出難以抑製的、分外熟悉的憂傷。
但他到了嘴邊的後半句話,已經低低地出口:
“……也有保質期。”
慶幸的是,在他感受到那張即使化了精致的妝容,也異常乾淨清新的臉上,現出憂傷的時候,他的聲音低得不能再低。
如若不仔細聽,怕是連他自己,都聽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