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思琪一臉硬氣,透著非走不可的架勢。
雷一諾正失望,就感到手忽然被老媽攥了攥。
雷一諾瞬間明白,原來老媽不過是想擺老爸一道,這是要讓老爸主動攔下他們母子的意思。
心裡有了底,雷一諾也豁然抬頭,隨著霍思琪抬頭挺胸往門口走。
沙發距離玄關不足三十米。
然而兩人氣勢十足地走出一半了,也沒見身後有什麼動靜。
雷一諾多少有些失望,在即將走到玄關處時,還是忍不住回了下頭。
這一回頭可倒好,當即一驚,止住了腳步,拽停了霍思琪,示意霍思琪往雷洛那麵看。
霍思琪起初還硬忍著,賭氣不回頭。
可架不住兒子一個勁催,強做隨意地回頭一瞥,也頓時呆住了。
霍思琪見過雷洛千萬種樣子,唯獨沒見過雷洛此刻這樣。
雷洛依舊站在原地,但跟剛才不同的是,雷洛閉起雙眼,仰臉朝天。
他沒發出任何聲音,母子二人隔了近三十米距離,也看不清楚他的臉。
但卻能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來自雷洛身上的、濃濃的悲哀。
偌大的客廳,隻剩下他一個人,一種濃鬱的蒼涼之氣,裹住他全身。
那樣子,讓人隻一眼,仿佛便能切身感受到,他發自內心深處的孤獨。
自打霍思琪在賭場認識了雷洛,從沒見他落單過。
他向來被少則十幾個、多則幾十個兄弟圍繞簇擁在身邊,一向是熱熱鬨鬨的。
他人也是嘻嘻哈哈的,好像從沒什麼憂愁。
給人的印象,就像個永遠能自得其樂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