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醉酒的緣故,她這會兒還不是特彆舒服,尤其是頭還在隱隱作痛著。
她走出房間去了廚房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剛喝了一口,門鈴卻在此時響了起來。
這個點了,誰要過來?
將水杯放下,她走過去開門。
開門的瞬間,看到門外站著的男人時,葉笙的臉上有過一瞬的愕然。
陸庭州?他怎麼來了?
這會兒他不是應該在賀家談……
“聯姻”兩個字,她愣是給生生地咽了下去,心頭本能地生出了幾分排斥。
“這麼晚了,有事嗎?”
壓下眸底的異色,她看向陸庭州,平靜地問道。
陸庭州的目光,繞過葉笙的頭頂,看向敞亮的客廳,並沒有季書禮的影子。
垂在身側不經意間攥緊的拳頭,此刻悄然一鬆。
“能讓我進去嗎?”
陸庭州看著她,幽暗的眉眼間,縈繞著複雜的情緒。
葉笙放在門上的手,下意識地用了一下力,抿唇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陸庭州進來了。
“這麼晚了,有事嗎?”
還是進門前的那個問題,葉笙看著陸庭州,又重複了一遍。
陸庭州皺起眉,本能地有些排斥葉笙這個問題,甚至想忍不住反問一句,沒有事就不能找她了?
可是,話到了嘴邊,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口。
他知道,他根本沒有立場問她這個問題。
“沒事,就是來看看你。”
陸庭州啞著聲音開口,掩去眼中真實的意圖。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來看看她有沒有跟季書禮在一起吧?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季書禮”這三個字,成了讓陸庭州極為排斥的存在。
“頭還疼嗎?”
陸庭州抬眼問她,幽暗的眸子裡,籠罩著一層擔憂。
對上那抹目光,葉笙表情一滯,即使太陽穴還在一下一下的抽痛著,她也沒有當著陸庭州的麵承認。
尤其是一想到他這會兒正是從賀家商量兩家的婚事後回來的,心裡更是沒了興致。
“還行,就是挺困了,想早點睡,陸總要是沒事的話,就請回去吧。”
葉笙的語氣還是很平靜和客氣的,可陸庭州卻從她這語氣裡聽出了幾分冷淡和生硬,跟嘴裡那個跟他撒嬌,像孩子般纏著嚷嚷著要生寶寶的葉笙截然不同。
不,他搞錯了。
她知道會跟他撒嬌,會嚷嚷著跟他生寶寶,是因為她把他當成了季書禮,她其實是在跟季書禮撒嬌,要跟季書禮生孩子。
他竟然在下意識地去回避這個真相,奢望地把那個人當成了自己。
陸庭州在心裡苦笑了一下,眼中也跟著泛起了幾分苦澀。
葉笙見陸庭州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有些不耐煩地按了按眉心,喚了他一聲,“陸總。”
陸庭州見她的確麵露倦色,也就沒有堅持待下去,“好,那你好好休息。”
“嗯。”
送走陸庭州,葉笙關了燈回到房間躺下,頭很痛,一下一下抽著疼,可她躺在床上卻根本沒有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