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珠的突然出現,明顯讓家裡原本還有些低沉的氛圍變得歡快起來。
葉笙對寶珠那叫一個愛不釋手,陸庭州從未見過葉笙這麼喜歡一樣他送的禮物。
那一段僅一年的婚姻裡,他也送過葉笙不少價值不菲的禮物,她雖然也表現得很高興,但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她這個樣子,那是一種近乎癡迷和熱切的狀態。
也正是因為寶珠,陸庭州第一次見到葉笙的臉上染上了少女的天真和嬌憨,看得陸庭州舍不得移開目光。
好半晌,葉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過於幼稚了,這才訕訕地將寶珠讓給了自己的女兒。
麵對陸庭州投來的視線,看著他眼中噙著的那抹玩味和戲謔,葉笙第一次覺得有些局促。
“請進吧。”
剛才,她看到陸庭州手裡的小狗時,母女倆就直接抱著小狗坐在門廳處逗了起來,也沒讓陸庭州進去,此刻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陸庭州難得見自己這位前妻對自己不再是冷淡的態度,頓覺受寵若驚。
有了寶珠的加持,他發現自己在這個家的待遇突然提升了不少。
換下葉笙給他遞過來的一次性拖鞋,陸庭州還是有些失落地垂了垂眼眸。
他知道,自己還不能融進這個有他愛人,有他女兒的家,他在這個家裡,依然隻是個穿一次性拖鞋的客人。
但隨即,他又開始安慰自己,沒關係,慢慢來。
至少,他現在可以進來了,以後會有機會把老婆哄回來的。
這樣想著,陸庭州眼睛也亮了,瞬間鬥誌滿滿。
此時,客廳裡,顧老爺子和秦老爺子正在下棋,雖然沒有要趕他出去的意思,但也沒有搭理他,總之不歡迎就對了。
陸庭州知道這兩位老先生對他有很大的不滿,也不敢像平常一樣冷下臉,甚至還厚著臉皮湊上去,討好地打招呼,“師父,秦叔,張嬸。”
兩位老爺子停下下棋的動作,抬眼朝他睨了一眼,隻聽顧老爺子冷哼了一聲,因為剛手術完而還有些虛弱的聲音不善地開口,“喊誰師父呢,彆亂叫。”
秦老爺子倒是沒說話,隻是那眼神也同樣很不友善。
陸庭州這輩子也沒遇上誰敢用這樣的態度對他,可偏偏,他完全沒有半點膽子敢跟眼前這兩位老先生叫板。
聽顧老爺子這麼說,還是厚著臉皮微笑著解釋道:“您是笙笙的師父,就是我的師父。”
除了小柚子和寶珠,客廳裡所有人都是一陣無語。
“你一個被離了的前夫,倒是挺會攀關係。”
秦老爺子冷哼了一聲,比起顧老爺子還有些氣息不足,秦老爺子每一個字都顯得中氣十足,渾厚有力。
陸庭州臉上的笑意微微僵住,就在葉笙以為他會惱羞成怒而甩手走人的時候,他卻出人意料地厚臉皮,在顧老爺子身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順著秦老爺子的話,道:
“雖然是前夫,但也夠上了一個‘夫’字,您說是吧?”
秦老爺子手中捏著的黑子,差點掉在了棋盤上。
他冷冷睨了他一眼,不再理他,繼續專注在棋盤上,卻舉棋不定,等得對麵的顧老爺子都不耐煩了起來。
“你行不行啊,每次跟你下棋,我都能好好睡一覺。”
“你彆催,下棋忌燥,這跟我們在戰場上是一樣的道理,行軍布陣……”
“行了行了,要等你這樣行軍布陣,老窩都被敵軍鏟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