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完全不知道陸庭州為什麼會躲在這個地方不回去,為什麼連回去報一聲平安都不願意。
哪怕有什麼苦衷,也不至於瞞著所有人吧?
她很想立刻馬上上去質問他,可是,看著眼前這一幕,她卻突然失去了質問的勇氣,隻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直到陸庭州買完奶茶,將奶茶交給那個女人之後,兩人相攜離開。
“庭州!”
眼看著陸庭州越走越遠,葉笙終於還是沒忍住追了上去叫住了他。
陸庭州的腳步頓住,緩緩轉頭看過來,目光落在葉笙的臉上,從一開始的陌生,茫然,漸漸流露出幾分厭惡。
“咦?是你啊。”
陸庭州身邊的那個女人驚訝出聲,“你是昨天那個小女孩的媽媽,你女兒把我先生認錯了。”
葉笙看了她一眼,又看向陸庭州,她沒有錯過他眼底濃烈的反感和厭惡,啞聲道:“沒有認錯,他是陸庭州,我女兒的爸爸。”
她說這話的時候,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陸庭州的臉上,試圖從這張臉上找到一絲半點她期望看到的情緒。
然而,她除了看到陸庭州眼中反感的情緒在她說完這句話之後更加濃烈的情緒之外,什麼都沒有。
壓下心底一瞬湧上來的刺痛,她直視著他的雙眼,道:“大家都在找你,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一直不回去?”
“我不認識你。”
陸庭州開口,是她記憶裡上輩子那個對她冷漠至極的男人,涼薄寡淡,絕情狠厲。
再度麵對這樣的眼神,葉笙的心臟仿佛被炸開,一股凜冽的寒風趁機刮進去,又疼又麻又涼。
“陸庭州!”
半晌,她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下唇,讓自己的情緒冷靜下來,不至於失控,“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你要用這樣的態度對我,你既然活得好好的,就先回去,大家都在找你,你也得給大家一個交代,之後你想要什麼,要怎麼做都是你自己的決定。”
等到她這番話說完,葉笙看到他眼中的不耐和煩躁又開始出現,甚至有逐漸失控的趨勢。
“滾!”
他幾乎是用儘了全部的力氣,才克製住了那種暴戾的情緒,從牙關裡擠出這麼一個字。
即使這個字是沒有半點情緒地從陸庭州的口中吐出,還是疼得讓她的呼吸都跟著停滯下來。
“庭州。”
他身邊的女人似乎是看不下去他對葉笙的這種態度,語氣軟軟地喚了他一聲,“你找個地方坐一下,我來跟這位女士談。”
陸庭州看向她,又看了一眼葉笙,最後擰著眉轉身提步離開。
女人帶著葉笙找了個地方坐下,開門見山道:“你彆怪他,他是真的不記得你。”
女人的話,讓葉笙眼底一震,猛然抬眼朝她看了過去,眼底布滿了難以置信。
見女人指了指自己前額,道:“你應該知道他的腦子裡有一塊彈片一直沒有摘除,那一次他落水之後,彈片傷了他前額葉血管神經,如果當時不及時處理的話,他就會馬上死掉。”
葉笙的臉,驟然發白,嘴唇輕顫地看著那個女人,“所以?”
“我用手術摘除了他的前額葉,使得他丟失了大部分的記憶,因為前額葉控製著人體的情緒,所以……你剛剛也注意到了,他的情緒很差,很容易暴躁,易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