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兒幾乎是飛奔回去,將正在與月寒生打情罵俏的千尋直接拖了出來。
幾乎是一言不發的冷峻,朱兒一路拽著千尋,直奔鳳棲山。
她們在第一次相遇的山頂上停了下來,朱兒有些不可理喻地看著千尋。
鳳棲山頂的夕陽,遙遙的照在兩人身上,度上了一層有些葳蕤的金光。
千尋巧笑地看著憤怒的朱兒,輕聲笑道:“怎麼了?這樣急吼吼地將我叫出來?”
朱兒眯著眼睛,有些冷硬道:“冥千尋,你玩夠了沒有?”
“嗯?”
“還給我裝?!”朱兒拍了千尋的後腦勺一巴掌,“你招惹月寒生我沒意見,但是,焰醉是個不錯的人,現在因為你,搞成了半死不活得頹廢樣子,你這些天到底乾了些什麼?”
“朱兒,我原以為你會是懂我的人。”千尋似乎有些失望。
“我特麼不懂!”朱兒幾乎是低吼道,“我眼裡的冥千尋,絕對不是這種水性楊花,兩麵三刀的女人!”
“若是本來就是呢?”千尋輕笑,儘管是那樣平凡的五官,此刻刻意做出的魅色,竟是隱隱壓了朱兒一頭。
朱兒深吸了一口氣:“你是成心?”
千尋沉默了很久,沒有說話。
朱兒扶著她,坐下來,按著她的肩膀,等待著她的回答。
千尋看了一眼那無邊夕陽,像是三千年前,兩個剛滿兩千歲的小丫頭誰也不肯服輸,打得飛沙走石卻仍不得勝負,卻因為一壇仙酒而放下了前嫌。
那時候,朱兒還叫鳳長生,千尋也還是冥千尋。
五千歲,在上仙裡麵已經不算小了,但是在萬古長兮的上神麵前,還是太嫩了。
“朱兒,你看出來,父親有什麼異樣麼?”沉默了很久,千尋才開口道。
朱兒沒想到她會說起這個,想也沒想就脫口而出道:“除了將刀傳給你感覺有點急了些,其他的都還好。”
話音剛落,卻乍覺不對。
如此這般猜測……冥王九華豈不是……有了托孤的意思?
“你……”朱兒怔楞地看著千尋。
“父王瞞著我,卻已經替我鋪好了路,”千尋低頭,頭發遮住的臉龐上看不出悲喜,“其實我早有察覺,我是在彼岸花叢裡重生的,而尋常的一個人,即使是轉生,又怎麼會在那種雞不拉屎鳥不生蛋的地方讓我重生?”
“那一片的彼岸花,我聽賞善司魏征說過,他是地府裡的老人兒了……他說,這是幾萬年前,父親親手為母親種下的花,隻因母親的名字,叫做曼珠。”
“所以,重生之後,你也察覺得到,我的心血,與那片花海有了一絲絲的關聯。”
朱兒聽著這番話,點了點頭。
她還記得,那些彼岸花會自動給千尋療傷正骨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