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寒生被她突如其來的強硬弄得有些不知所措。
千尋看他這般,轉過頭來,認真地看著這風華無雙的男子。
“月寒生,你莫要護著我,我不需要,你隻要看著,陪著我,如果沒有認定,你現在便可以離開,如果認定了之後再變心,我定要此生勢不兩立,生生恨你入骨!”
說這話的時候,她一向朦朧的眼睛突然變得清明起來,帶著近乎偏執的執著。
那古井無波的寒潭,似是一瞬間起了滔天巨浪,斬釘截鐵,不容阻擋。
月寒生被這樣的壓迫問得怔了怔,但也同樣反應過來。
“千尋,你應當明白,我不是柳絕音,你也不是肖。”他扶住她的肩膀。
千尋看著他的眼睛,避開了那樣誘人的目光。
心中低歎:可是我怕我是朱兒,你是謝嬰……
她沮喪地想,她真是個膽小的。
她努力過一次,毀了,於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乖,不要想那麼多了,酒也喝了,月也賞了,回去睡?嗯?”月寒生隻當她是多愁善感,還不曾了解明白她的心思與顧慮。
千尋怔怔地看著麵前伸來的白淨手掌,抬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月寒生,你下界來找藥做什麼用的?”
月寒生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伸出的手掌也不尷尬,順勢摸了摸她的頭發。
“我服了鎖心丹,這三味是解藥,我想,我應該記起曾經。”
記起……曾經?記起……她?
千尋鼻子有些酸,她突然覺得,這些委屈還是值得的。
儘管她和他都忘記了。
但她在記起過往,他也想要記起她。
好像一直以來,讓她一籌莫展糾結萬分的情感……似乎並不那麼遠。
“月寒生,你說好了的,一定要記起來。”她像個任性嬌氣的小孩子,非要得到什麼保證一般。
“好。”他含笑點頭。
千尋覺得自己又哭又笑,很是丟臉,耳邊卻是那人溫柔如水的聲音:“乖,回去睡吧,彆想那麼多,月寒生認定了,就是了。”
“嗯……”她皺著鼻子被拉起來。
卻因為坐得太久,沒發覺雙腿已經麻木,一個踉蹌,直接倒在了月寒生的懷裡。
那人的衣襟透過一夜涼風,沾染了夜露的涼意,但千尋卻覺得,那是再可靠不過的溫暖。
“小娘子投懷送抱,讓為夫忍不住自得了。”低沉的笑聲在耳邊響起,帶了一絲戲弄。
千尋大羞:“誰是你小娘子?還不快扶本小姐回去!”
“得令!”月寒生一把橫抱起她,身形一晃就沒了影兒。
月明依舊,月圓依舊,卻不知是誰得了長生,誰得了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