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醉以一個刁鑽的角度飄進了大營,身形如同鬼魅一般,過去幾千年裡在地府學到的幽冥身法,此刻幾乎發揮到了極致。
沒有驚動任何人,焰醉手裡拿著那塊剛剛讓他尷尬無比讓魏承寧臉紅心跳的血書裹胸布,但是,此刻卻是有點懵逼。
這邱尚齊的營帳到底在哪裡?!他大男人光天化日之下抓著一塊還帶著女子體溫的裹胸布,這……怎麼聽都像極了偷女人衣服的變態男??
焰醉耳根爆紅,然而卻找不到目的地,他發現他與魏承寧在一起之後,臉皮都變薄了……
真沉思之間,卻見帥帳之中,邱尚齊臉色陰沉地走了出來。
心裡一動,焰醉悄悄地跟了上去。
邱尚齊正在為要不要退兵回朝的事情剛剛跟陸豐那個老狐狸吵了一架,正心情不大好,身後,於泓正看著發怒的軍師,悄悄地低下頭不敢說話。
他們都是巾幗風將軍的心腹,一路走南闖北。
還記得在南梁的時候,便是他們在追擊敵寇之後誤中了敵人的埋伏,三千輕騎,最後從死人穀出來的,隻有八百人,個個都是死人堆裡爬出來的兄弟,那時候,還是風將軍以一介女子之身,直接斬了那狗頭副將,當機立斷帶他們突圍成功。
而後,他們才等到了援軍,並且找到了失蹤的皇帝陛下,才最終得以繳清南梁餘孽。
這份功勞,可以說是功不可沒。
如今這種情況,自然是個個都擔心著風將軍的安危。
西戎狡詐難測,此次風將軍定計,自己混在士兵之中詐死,乃是隻有他們幾人知道的機密,按理來說,以將軍的能力,在周圍士兵的護送之下,應該會平安無事才對。
這事兒,怎麼著都有些不對勁兒。
邱尚齊搖了搖頭,走進了自己的帳篷。
就在他掀開帳簾的一瞬間,似有一陣暗風吹過,餘泓縮了縮脖子,暗道沙漠裡的鬼天氣真是難測,一邊一隻腳跟著邱尚齊。
帳篷不大,像邱尚齊這種軍師的待遇,也不過是一張床一張桌,後麵掛著一副軍機圖而已,然而……
“砰——”
“我擦!”於泓捂著自己被撞到幾乎麻木的鼻子,看著突然停下來的邱尚齊,“老邱,你抽瘋啦?”
“我累了!你先出去,我想休息會兒!”邱尚齊身體一僵,冷淡的聲音響起。
於泓摸著自己的鼻子,本想嗬斥他,卻又知道這家夥剛剛在陸老狐狸那裡受了氣,心裡肯定不好受,於是隻是嘟囔了一句,便是默默地退了出去,走之前,還是不放心的瞥了一眼這家夥。
邱尚齊此刻心情有些震蕩,他的視力一向很好,此刻即使是隔著幾米的距離,他還是能幾乎一眼就看到,自己一向整齊的書桌上,多出了一樣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怪異的白色布條,上麵有著些許血色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