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謝嬰,柳絕音他不在乎,鳳長生他不在乎,甚至於如今的魏承寧。
他要活下去,光耀萬世,流芳千古的活下去!
…………
承寧被關在公主殿裡三個月,三個月之中,她整個人沉默著,像是瘋了一般。
她什麼都留不住。
連城來看她,她不理。
那天,被她丟在大殿之上的一紙密報,在她斷食第三天的時候,送到了她的手中。
隨之而來的,是連城冷冷的話語。
“魏承寧,醒醒吧,你和我一樣,出生就是一個錯誤!”
“你以為陸長風愛護你,是惜才?錯了,那是因為,你雖然是個不能扶持的殘次品,卻也終究是他的女兒!”
“你以為他送來的那些顏色豔麗的衣服給你,是真的愛護你?那是他要在你身上,找尋你母妃的影子!”
“若不是你是個女兒家,你我之間,注定隻能存活一個!”
…………
魏承寧長久以來小心翼翼包裹著的信任,她以為的真心,全部暴露在了空氣中,撕開了最慘烈的傷疤。
那樣的痛,幾乎是喘不過氣來。
隨之而來的,是連城幫助她擦眼淚的手,帶著冷血的氣息,仿若陰窟裡的蛇,卻是她唯一可以抓住的真話,不是真心,而是……真話。
“承寧,彆再想那些,你可以合作的,隻有我!”連城的話帶著某種蠱惑,停留在魏承寧的腦海之中,久久不能散去。
魏承寧一遍又一遍的彈奏著《破陣曲》,殺伐果斷卻是泛著空洞的氣息,日夜響徹在公主殿之內。
她不知道以她的心態與能力,能夠做什麼,或者說是能夠改變什麼。
做一個安分守己的公主,然後等待嫁人,成為皇朝政權的犧牲品與連接紐帶,這將是每一個公主的宿命。
然而……她是陸長風的女兒,如果連城想,他手中握有證據,甚至可以立即就將她打入地獄,甚至此生不能翻身。
陸長風……他也是來過的,為了拉攏,卻是有意對她提起了嶺南王,那是個五十多歲的糟老頭子,聯想起這些年他的作為,魏承寧隻感作嘔。
“看來,你需要一些幫助。”一抹深沉的翠色青衣,不知何時停留在了公主殿的花樹之下。
那人容色淺淡,整個人都像是一幅清淡的水墨畫,氤氳了這小小世界裡的繁花無數。
本來激昂殺伐的琴曲,瞬間戛然而止,魏承寧看著自己破碎不堪的指尖,茫然抬頭。
“你是何人?”
“畫師,宮廷畫師。”墨長青看著麵前發呆的女子,微笑起來,看著承寧戒備的眼睛,他無奈地笑了笑。
“我認識你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