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想了想,卻是一無所獲。
或許唯一的一次,就是月寒生第一次下界對她動心的時候。
那次,月寒生離開之後,她沒說什麼,隻是關死了自己房間的門。
那時候,她不知道哭過沒有……
焰醉突然明白了,如千尋這般,真正疼的時候反而是不會說的。
魏承寧沒有說話,隻是看著焰醉如有所思的表情,被少量眼淚洗過的瞳仁,是少有的清澈與幽靜。
焰醉發現此時此刻將話題引到自己的身上好像不太好,於是乾脆也就就著魏承寧身邊坐了下來。
“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我還在地府做渡魂人的時候,渡魂人你知道吧?就是你們人間怪誌說的黑白無常,那時候,也就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我去各處搜集新死的魂魄,有一次,我找到了一對新死的夫妻。”
“那男子是被冤枉而死的,而那女子是他的妻子,雖然是妻子,然而夫妻二人的感情,卻不是特彆好,那男子心裡,還有著另一個女子。”
“我去收他們魂魄的時候,那男子那女子為了一生追隨丈夫,不願受辱,先一步拖著自己的病體懸梁自儘,而那男子,最終也是觸柱而亡。”
焰醉看著眼前的魏承寧,她聽得很認真。
“然而,我們每個人都知道,死亡有時候並不意味著結束,相反,反而是一種新的開始,地府會根據你這一生做得事情,來判斷你的去留。”
“他們在死之後,魂體還緊緊牽著手,是和我一起走的。”
“我一路帶他們接受檢查,最終,那女子算是過了,可以重新地投胎做人,而那男子,卻是出了問題。”
魏承寧有些不解。
“為何?他不是一個好官麼?”
焰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輕聲道:“那男子,一生清廉,是好官沒錯,然而,在他當職其間,卻是有一次斷案時,因為監管不力,致使犯人當場死亡。”
“雖然那人地本意並不是這樣,但是,終究,那條人命,卻是無論如何,也有他的責任,那個他親審的犯人是枉死,雖然最終他也是枉死,但是,卻並不能抵消他致使那人的死亡。”
“故而,他被判定……下一世不得投胎為人。”
“得到消息的女子差點暈過去,幾乎是跪下來求我不要帶他走,然而……最終我隻是傳話的,並不能決定事情的根本。”
“最終,那男子被押入冰山地獄。”
“而那女子,卻是因為受不了那樣的等待與結果,最終……不願轉世跳進了忘川河,甘受陰風刮骨,不得超生。”
焰醉的聲音淡淡的,卻是吐露出無比殘忍的現實。
魏承寧的身子抖了一抖,似是無法相信這樣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