焰醉看著魏承寧的眼睛,那一向如同點漆一般平直的眼睛,此刻醉醺醺的,醞釀著星辰的光澤。
焰醉突然就有些心疼這姑娘了。
這是一種奇怪的情緒,不是對千尋的,也不是對朱兒的,而隻是一種單純的,心疼。
“我……我明白的……”魏承寧低聲道。
“阿寧……你有沒有想過做你自己?”焰醉低低道。
然而,卻久久得不到回答。
雁門關的漫天蒼冷月色裡,焰醉低頭看著懷中醉醺醺的姑娘。
那雙映著萬古星辰的眸子,此刻輕輕的合上了,微弱的鼾聲響起。
焰醉輕輕撫了撫懷中女子的頭發。
然而,他已經不打算再問第二次了,這個問題沒有答案,若是……若是魏承寧不這樣做,那便不是魏承寧了。
夜色淒冷,焰醉看著懷中的女子,沒有躲開,就那樣任由她靠著睡了一夜。
天快亮時,魏承寧終究是醒來了。
一睜眼,便是焰醉還帶著微笑的臉。
“我要走了,我會找你。”焰醉輕輕揉了揉她的頭發,像是對待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姑娘一般。
魏承寧有些愣住,隨即便是微笑著目送。
焰醉欣長的身影被大漠裡的朝陽鍍上了一層瑰麗的金色,焰醉沒有回頭。
他的身影好像平日裡一樣孤寂,什麼都留不住一般,人與他身上的氣息一樣,安靜又張揚的溫暖。
魏承寧看著那樣的背影,輕聲道:“再見了,另一個我。”
……
千尋發出去的信還沒有幾天,照例處理著堆積如山的情報,整個往生棧裡莫名泛著一股子腎上腺素的味道。
“陸之道,關於妖族動向的信息還不準確,繼續整理,我要明確的分類!”
陸之道一臉驚恐地出來,抱走了一堆卷軸。
“鐘大馗,你這罰惡司的事兒可是做的不怎麼合格,妖族的情報,要斟酌著賣!迷惑啊迷惑!懂不懂?”
戴著麵具的鐘馗挺著棺材板的臉,走進去挨了一頓批。
“魏征你幫襯著,讓他做好一點,牛頭馬麵,手底下人監督著!”
利落的女聲帶著絲絲抓狂,讓眾人都是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