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尋的笑容，有那麼一瞬間卻是讓波旬有些怔楞。
麵前女子的笑容，一瞬間與幾萬年前的肖重合在一起。
那時候的肖，也是一身不屬於天界的黑衣，卻是像個暗夜之中的精靈一般，輕飄飄地落在了他大獲全勝回程的路上。
波旬的臉色，一瞬間深了幾分。
“還請魔王……成全。”千尋盈盈下拜，卻是不顧眾人的眼光，第一個朝那其中的黑衣男子，拜伏了下去。
天界那邊，眾人的臉色幾乎都是一陣難看。
良久，卻是朱兒先罵道：“冥千尋，他媽的是我看錯了你！”
“你他媽的，懦夫！懦夫！”
聲音帶著說不出的失望與憤怒。
對於朱兒的性格來說，其實她更加希望能夠打一場，若是千尋的指尖上全部都是陰謀的話，那朱兒的胸襟裡卻全部都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讓她做這種事情，甚至於比殺了她還來得難受。
千尋卻是充耳未聞，隻是輕聲道：“還請暫時……不要告訴父王。”
三三攥著拳頭不說話，柳絕音的琴卻是被“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
一步，兩步……，千尋的步子離朱兒他們幾乎是越來越遠，卻是離對麵的那個帶著蠱惑的男人越來越近。
但是，從始至終，千尋甚至沒有看妖後一眼。
然而，身體卻是猛地被拉住，千尋呆滯回眸。
“丫頭，你可是……想好了！”陽神的語氣帶著沉凝與憤怒並存的表情。
千尋低聲道：“風煙烈，謝謝，抱歉！”
陽神拉著她手腕的手一頓，隨即鬆開了。
“你挺讓人失望的，說實話。”陽神淡淡道。
千尋語氣不變，隻是繼續轉過頭向前走去，並且輕聲道：“我也這麼覺得。”
在千尋不知道自己邁出的第多少步之後，她看著麵前的黑衣男子，卻是輕輕抬頭，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還請魔王遵守約定。”
波旬沒有說話，隻是看著麵前的女子，那雙霧一般朦朧漂亮的眼睛盯著他，眼神雖有淡定，但是肩膀卻是在微微顫抖。
她到底是害怕的。
波旬隻是沒有說話，袖子一揚，卻是將竹影甩給了對麵。
“走吧莫凰，我很期待……”波旬的聲音似乎不受任何情緒的感染，隻是將昏迷的焰醉丟給莫凰，自己將千尋甩到了背上。
不顧身後眾人的各異的表情，千尋卻是感受著波旬看起來粗魯，卻是沒有怎麼弄疼她的動作，嘴角輕輕勾出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