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猛的一下顛簸。
等白若熙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重重甩坐到沙發上,驚愕地抬頭瞬間,一道黑影壓來,把她禁錮在沙發裡。
白若熙嚇得緊貼沙發,雙手壓在胸口處,眼簾映入喬玄碩冷冰冰的俊臉,眼神銳利,鋒芒畢露。
喬玄碩雙手撐在她頭部兩側的沙發上,居高臨下與她四目相對。
尹音換好鞋子回頭看了一眼客廳,對這一幕並不感興趣,不屑一顧地轉身出去。
“三……三哥……”白若熙緊張得聲音抖了抖,雖然男人的五官賞心悅目,但臉色相當駭人,特彆是那道能殺人於無形的眼神,隻要一眼便被震懾住。
喬玄碩一字一句冷地從牙縫噴出來:“不準插手唐立德的事,以後見到這個男人,有多遠走多遠。”
“可是……”
“這是命令。”喬玄碩威嚴的一句話打斷了白若熙的聲音,她一動不動地深呼吸。
白若熙心裡嘀咕:我又不是你的下屬。
喬玄碩蹙眉,眸色更沉了幾分,依舊沒有溫度的語調命令道:“你母親的案子我會處理,你給我安分點。”
白若熙抿唇,鼻腔裡都是男人身上的陽剛氣息,緊張得呼吸有點困難,弱弱地點點頭回應他。
喬玄碩站直身體後退一步,一邊手放到褲帶裡,另一隻手伸向旁邊。
站在旁邊侯命的下屬立刻給他遞來兩張白紙。
喬玄碩拿著白紙,遞到白若熙麵前,語氣如零度般冷冽:“兩張紙的右下方簽名打手印。”
“簽名?”白若熙緩緩接過遞來的白紙,一頭霧水。
“救你母親的條件。”
看著白色紙張,白若熙不由得苦澀一笑,連內容都沒有的協議合同,就要她簽名畫押?
這也太霸道太過分了,是生是死也得讓她知道吧。
看著白紙好片刻,白若熙幽幽地開口:“如果我不簽呢?”
喬玄碩輕佻地笑了笑,從鼻腔發出一個極其低沉的音,壓低聲音道,“你母親的清白在你手裡,你自己選。”
白若熙苦澀淺笑,緩緩抬頭,對上男人冷若冰霜的深邃,淚光閃爍,勉強地擠出笑容:“從一開始你就在調查二嬸被殺的案,你並沒有不管我媽媽,你這樣給我挖個坑掉進去,讓我簽這種沒有任何人道主義可言的協議作為交換條件,實在太過分了。”
喬玄碩臉色愈發的黯淡,盯著她溢滿水氣的雙眸,清晰可見的淚珠晶瑩剔透在她眼眶裡滾動。
他修長的指節不由得微微顫抖,他沉著氣,雙手放入褲袋裡。
白若熙低頭眨去眼眶的淚花,不想讓這個男人看到她流淚的樣子,哽咽的聲音呢喃一句:“你是我見過最可怕,最邪惡的軍人。”
她白若熙也是一諾千金的女人,咬了咬牙,從包包裡翻找筆。
站在旁邊的星辰立刻遞上筆和手膜,“若熙小姐,請用這個。”
白若熙頓了頓,抬頭看了星辰一眼,她記得這個男人,喬玄碩貼身下屬。
接過星辰手中的筆,毫不猶豫地簽名打指紋印。
十幾秒的時間,她把自己的人生交給了未知的黑暗。
簽完名,她把紙張甩到星辰手裡,頭也不抬,拎起自己的包包直接轉身離開。
25年來,她第一次覺得喬玄碩這麼討厭,現在連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喬玄碩凝望著白若熙離開的倩影,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
“三少,若熙小姐已經簽好了。”星辰畢恭畢敬地說。
直到白若熙的身影消失在家裡,喬玄碩才苦澀地笑問:“你們聽到她剛剛說什麼嗎?”
星辰和阿良都不敢作聲,因為他們都聽到了。
喬玄碩知道下屬不敢說出來,他便自問自答:“我是她見過最可怕,最邪惡的軍人。”
說完,他連自己都忍不住發笑。
隻是,笑得比哭還難看。